刘备一甩衣袖,继续说道,“我刘备,中山靖王之后,虽织席贩履讨生活,却也是跟随着卢植将军平定黄巾之乱的。”
“若是论及皇亲贵胄,我刘备出的力,比你可是多了吧?”
“你又有何面目来说我或者朝廷的不是?”
刘备得到一番慷慨陈词,堵得刘焉没了脾气。
刘焉沉吟片刻后说道,“呵呵,你以为那小天子的新政是什么?”
“今日既然是你前来,想必日后的益州便要落入你手。”
“我且告诉你,那小天子是要擅自更改祖制!”
“是要对每一个州牧和刺史下手削权!”
刘备闻言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得很。”
“你觉得给州牧、刺史兵权是祖制,确实不错。”
“这个口子的确是从先帝之前就有开的。”
“但是话说回来了,高祖初定天下之时,可有此先例?”
“不论是祖制也好,新规也罢,只要有利大汉,有利民生的便是好的。”
“而似你这种,抱着所谓祖制不放,以此做文章,为自己犯错来掩盖的人,不过是放不下手中的兵权,放不下想要裂土封疆的心。”
刘备缓缓坐到了刘焉面前的地上说道。
“你!……哎,你说的没错。”
“但你又如何能保证,明年不会再
有黄巾之乱?”
“你又如何能保证,新政不会激起民间世族的反抗?”
聊到此处,刘备看着这位曾经也算叱咤风云的老州牧说道,“老州牧啊,你还未见过陛下吧?”
“若是见过了陛下,你这问题自然会有答案的。”
“刘备!你难道是想告诉我,这大汉靠他刘辩一人,便能扫清几代人积累下的弊端和矛盾?”
“当真是无知之言!”
刘备缓缓起身,转过头顿了顿道,“老州牧,幕府之内一切吃穿用度,都照旧。”
“我等还要解决严颜叛乱一事,至于你说的,陛下能否解决我大汉几代人累积的问题。”
“你见过了陛下,见过了都城,你自然会知道。”
说罢,刘备转身就走,却在大殿门口之时又被刘焉叫住了。
“严颜?叛乱了?我儿…如…如何?”
刘焉诚恳地问道。
“公子被严颜押在军中,想来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后续之事,无关公子,想来严颜也不会那刘璋公子开刀的,老州牧可放心。”
刘备刚迈步欲走,刘焉却道,“玄德等等!”
“老朽在军中还有些威望,军中的校尉将官老朽也都识得,若是玄德不欲血战,老朽或可出面劝说一二。”
刘备转身拱手道,“老州牧还能为底层兵士着想,不管是为了什么,此事刘备定然会向朝廷禀明,老州牧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备不希望再战一场。”
“益州地广人稀,能有如今的发
展实属不易,备不愿看到兵士们在为了他人的狼子野心血洒蜀地。”
刘备的回礼,让刘焉微微一愣,刘焉看着刘备转身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多谢…玄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