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锐含怒离开新罗,金氏姐妹就一直惴惴不安,想追上前去跟萧锐认错,奈何女王金德曼挺着大肚子,根本无法出行。
而萧锐走后,新罗又无人署理,给百济这边去公文也需要时间,所以只能是让公主金胜曼代理,由女王在背后指点。可越是这样,那群大臣们越发有想法,如果能把公主金胜曼留下,那就更好了。
他们哪里知道金氏姐妹的苦楚,恶了萧锐,新罗上下谁都没有好下场。偏偏这种私事,还不能拿出来明说,所以金氏姐妹有苦难言。
缺了萧锐的悉心护理照料,金德曼又是个三十岁的高龄产妇,情况很是不好。
虽然在后世三十岁算不上什么高龄产妇,但在大唐这个年代,绝对算!而且这个年代生孩子就是鬼门关,新生儿成活率不足七成,许多妇女都是在生孩子的时候,不幸难产,导致了一尸两命,悲剧数不胜数,可以称得上是世间常态。
当然了,古代生育成活率低,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结婚太早,许多十三岁就嫁人的,十六七不嫁人生孩子,就是大龄剩女,朝廷有政令——官媒包办强制婚配的。
而女子十三——十八岁,往往还未长开,盆骨没有发育完成,这个也是后来导致难产的重要因素。
这不,在萧锐离开十天之后,金德曼终究是出事了,新罗的御医却吓得不敢上前,生怕有个闪失而牵连自己。
公主金胜
曼气得拔刀逼着一帮御医出手,这才勉强有人敢用安胎方子试试。
“哼!算什么人嘛,一生气扭头就走,压根不管姐姐你和孩子的死活,我看那人就是个没良心的,就知道杀人,传言果然不假……”金胜曼骂骂咧咧的埋怨着萧锐。
女王金德曼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呵斥道:“住口!还不长记性吗?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你现在不是新罗公主了,是侯爷的侍女。连妾氏都算不上……”
“姐姐,你这是在帮他生孩子呀,他人呢?还说什么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交易,呸!说的好听,连孩子的死活都不管的人,真的是因为交易而生气吗?再说了,我们只是问问而已,他凭什么那么发那么大火?”金胜曼委屈的哭着说。
金德曼长叹一声,“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也许,在我们眼中的大事,在侯爷眼中却微不足道。据传闻说侯爷极其护短,应该是孩子的事,触及了他的逆鳞,我们就不该提。误会也好、忌讳也罢,终究是我们僭越了。”
“我们两个只是侍女,侍女是没有资格开口提条件的。”
那、那他……
金德曼摆手打断了想要争辩的妹妹,“傻妹妹,他不是生气了,而是在避开。他这样的人物,一怒而天下震动,如果真的跟新罗发火,是不该离开的,应该留下清洗朝堂才是。”
“想来是顾忌我们的感受,这才手软放过新罗一次,去了
百济是因为给我们面子。”
金胜曼的声音低了下来,轻哼道:“哼,小气鬼!”
“够了,跟你说过许多次,你不是公主了,侍女要有个侍女的样子。否则将来去了长安,你的日子可不好过。”金德曼训斥道。
金胜曼坐在床边,拉住姐姐的手柔声说道:“我不怕,我就是这样。以后我就陪着姐姐,你给他生个孩子,他怎么也应该让你做个妾室,我就给姐姐你当侍女,有你罩着,我什么都不用学。”
闻言,金德曼无奈的叹息道:“傻丫头,姐姐护不住你一辈子的。若不是他恰巧出现,我们现在已经在百济王宫,是那扶余义慈的玩物了。”
金胜曼撇了撇嘴,“有什么两样?现在我们是他的玩物……”
金德曼苦笑道:“说这话,你不亏心吗?他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这几个月却天天陪着你我,待我们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玩物是这样的?”
想起冠军侯萧锐的铁血柔情,金胜曼脸色一红,竟然害羞起来,扭捏道:“哎呀姐姐,人家就是随口一说……又没有真的说他的不是。他还没抬你做妾呢,你就这么护着他,亲妹妹都不亲了。”
金德曼费力的伸手去抚摸妹妹的头发,“傻孩子,我是为了你好,教会你如何生存,姐姐也就放心了。”
“啊?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多不吉利,呸呸呸!”金胜曼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