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在从北宁郡守府迎亲的时候,流程也就比较简单,这才能有足够的时间,让李睿接两个新娘,而且还都能有时间让两对新人游街以昭告天下。
“欧阳兄,这婚礼的规制是不是有点逾制?”作为朝廷三品官员的利长柏看着迎娶自己妹子的迎亲队伍对欧阳希小声说着。
一边说一边还在数那迎亲队伍中的仪仗数量,有:
红杖二,清道旗二,绛引幡二,戈氅、戟氅、仪锽氅、吾杖、仪刀、班剑、立瓜、卧瓜、镫杖、骨朵、金钺各二,响节四,青方伞四,红绣圆伞一,绣方扇四,红花圆扇四,青绣圆扇四,交椅一,脚踏一,拂子二,水盆一,水罐一,香炉一,香合一,唾盂一,唾壶一,红纱灯笼四
数了一遍以后,利长柏硬是吓得心惊胆战,这可是大景皇妃的出门仪仗规制,这李家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还好吧,我家可是公爵,你家也是伯爵,虽然这李家没什么爵位,但既然是娶我们两家的女儿,这婚礼排场大一点也算是不委屈我们两家的姑娘,算正常吧?”
欧阳希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人群,笑的见眉不见眼的。
他是太开心了,李睿能用如此大的排场来办这场婚礼,就是对欧阳楚楚的重视。自己妹妹有这个牌面,他当然开心了。
“不对,这规模,这排场,还有这些仪仗器物,早就超过了公爵的规制,甚至是直逼帝王,这要是被人参一本,说李家逾制办婚事,这李家就麻烦了,我那妹子也会倒霉。”
利长柏混迹官场多年,自认为自己的眼光和思路绝对不是欧阳希这个草包
纨绔所能比拟的。
“不行,我要去阻止,这花轿居然是凤撵。”利长柏说着就要冲着那长长的接亲队伍走去。
“长柏兄,”欧阳希一把薅住了利长柏的衣袖,把他拉倒了一边,小声的说:
“刚刚接我妹子的时候,这仪仗班子就是这样,你这还都各少了一对,现在你去这么说一句,那置我妹子于何地?置我欧阳家于何地?”
欧阳希虽是纨绔,但却并不草包。
来以前,欧阳家早就有过猜测,这李睿怕是和大明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看着李睿摆出来的排场,欧阳希越发的认定了这个事实。
反正,李睿又不是笨蛋,他都能拿出这个排场,难道还怕人参他?
换句话说,这些仪仗物品等一应东西,哪怕是你有钱,在民间,你也没地方卖去。有能力制造的匠人和商家,也不敢卖给私人。
在这个年代,逾制,那就是杀头的罪过,不管是买和卖都是同罪。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欧阳家的胆量可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伯爵可以媲美的。经过上次欧阳楚楚深入的猜测分析后,欧阳家就把自己家族更上一层楼的宝,押在了李睿身上。
毕竟在大景王朝,欧阳家虽然地位很高,但是皇室并不信任欧阳家,其实根本就谈不上信任二字,简直就是猜忌到了骨子里,防备到了骨子里。
否则,欧阳家嫡系军队哪怕再有战斗力,也怎么都超不过十万人去?还要
分开数个地方驻守不同的关隘。
而且,还要把家中长子派遣到边关,常年替皇室守卫大景与大奉的边关,不能返回家中于家人团聚。
这一切都在欧阳家人的心中埋下了对大景不满的种子。没有什么契机的时候还好,现在欧阳家通过李睿看到了一丝光明未来的影子,他们当然不想放过。
所以,不论李睿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他们欧阳家都会鼎力支持。
利长柏急切之间硬是挣不脱欧阳希的拉扯,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皇朝贵妃仪仗远远离去。
“哎,算了,就算去阻止也晚了,队伍已经出发了。”随着一声叹息,利长柏也停止了挣脱的举动,这街道两边人山人海的,有心要找事的人自然也就早看到了,此时已经没有阻止的意义了。
放松了对利长柏的羁绊,欧阳希安慰利长柏:
“就这样吧,要是出什么事情,你我两家都是一样跑不掉,不如都不去想太多了。
再说了,这次主要责任是李家,我们是嫁女儿的家里顶多挨皇上几句骂,出不了大事的。可要是李睿搞不定相关的事情,他们李家可是娶媳妇的人,抄家杀头都有可能。”
听到可以祸不及利家,利长柏总算是压力小了一点,对着欧阳希说:
“你说的对,只是我可不想妹子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妇,我赶紧回去翻查一些资料,看看有没有能把债结婚仪式上逾制给圆回来的案例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