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 16 章（第2页）

第三十章痛哭

孟凡给林湘做完检查，正想叮嘱她翻身动作不要过大，却听林湘问：“医生，我奶奶有心脏病，吃了很久的药，她的病能治好吗？”

闻言，孟凡沉默了瞬才回道：“早期的话是有可能治愈的，当然，严重的时候虽然不能治愈，但也能缓解。”

林湘蹙眉，轻轻碰了碰胸膛上的伤口：“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能不能……不要再做手术了？”

孟凡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明白过来。

“你想省下钱给你奶奶治病？”

“嗯。”林湘点点头，神情愁楚，“奶奶为我辛苦了二十年，可我没能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还有大叔，我欠他太多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用，这两个人真是她用几辈子都还不清的恩人。

孟凡浅笑安慰道：“我想你健健康康的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答了。”

重症监护室。

霍之行站在病床旁，红着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林奶奶。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奶奶枯树皮般的手颤抖地抬起：“霍律师……”

霍之行忙握住他的手，俯身凑到她面前努力听她气若游丝的声音。

“奶奶……”

林奶奶喘着气，浑浊的双眼噙满了不舍、期盼和思念：“湘湘……不会偷……东西。”

霍之行心头一震。

难道说她知道了林湘的事？可自己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林湘被诬陷的事啊！

“她生病了……你，你帮帮她，让她活，活下去，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泪水从林奶奶的眼角落下，戚戚哀求听得霍之行心如刀绞。

他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嘶声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她也在等您呢！”

林奶奶眼皮渐渐耷下：“我枕头下……放着存折……里头的钱，给……给湘湘治病……”

慢慢的，她眼神开始涣散，却还是憋着口气似的不愿撒手。

霍之行看着林奶奶长着的嘴，声音都开始颤抖：“奶奶，湘湘没有偷东西，她正在治病，她很快就能好了。”

这话像是了却林奶奶的心愿，她僵住了般的嘴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

“湘湘啊……”

一声带着不舍的呼唤伴随着手的垂落消散在心电仪的滴声中。

霍之行瞳孔一紧，怔怔地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林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