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贺卡的事你……”
青有些激动,“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小白兔?人家跟有钱人结婚幸福得要命,你可是在逃亡哎大哥!”
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注意嗓子。”
青恨恨地哼了声,缠好纱布后又去鼓捣她那个小电脑。
晚上,青和山都睡了,谢君宇独自坐在椅子上。
他睡不着,顺便盯梢。
只是即便醒着,暗河的一切仍清晰地印在他脑子里。
三岁那年他在商场和母亲走散,再一睁眼就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房间。
房间里大概有四五十个跟他一样的小孩子,最多不超过五岁,全是暗河从黑市上买来的。
三千块,买不起一只名牌包,但在交易市场上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价格。
小孩子在陌生的环境难免哭闹。
一张张悲惨的小脸中,谢君宇看到了温婉。
不知是天生就呆还是怎么的,温婉只是茫然地看着众人,似乎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哭泣。
等反应过来,西装革履的黑衣人已经把她和另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关在了一起。
从那天开始,他们都过起了适者生存的生活。
想从暗河中脱身,比死过一次还要难受。
这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有切身体会。
看着床上熟睡的山和青,谢君宇突然有些后悔拉他们两个进来。
愧疚之际,谢君宇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几乎下一秒,山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的警觉性稍微差了一点点,清醒过来时已经被山抱着从窗口跳了下去。
谢君宇紧随其后。
“嘭”的一声枪响,青低低骂了句,“草,在和平区用枪,他们这是有多恨你。”
向后急流的风让青的声音听上去又沙哑了几分,混在杂乱的枪声中却也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一路狂奔,三人慌不择路地逃到了码头。
枪击迫使他们分开,谢君宇跑进了集装箱区。
山则如同提起一只麻袋那样一把提起青,两人躲进了停靠在码头边的巨轮。
两声枪响后,原本高悬在码头上方的镁光灯应声熄灭,漆黑的天幕下瞬间只剩下银白色的月光。
满月,算起来今天应该是国内团圆的节日。
山背着青躲进轮船的货仓,在房间里寻找着趁手的武器。
逃不是办法,况且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静谧的空气里,一声细不可闻的闷哼传到了山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