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打破了当下诡异的寂静:
“报—!”
刘铄抬眸望去。
但见,帘帐起,从外面转入个士兵,欠身拱手道:“主公,青州黄巾渠帅管亥正在辕门外恭候,请求谒见。”
“哦?”
刘铄满目骇然,即便是他本人,也没有想到,管亥居然如约前来:“真没想到,管亥竟然真的会来,此人信守承诺,令人敬佩呐。”
“是啊。”
鲍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捻须言道:“明明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居然还敢前来拜营,若非信守承诺,焉能如此。”
当下,刘铄大手一挥:“让他进来吧。”
士兵欠身拱手:“诺。”
旋即。
豁然转身,径直离开了大帐。
此刻,应邵欠身拱手,劝谏道:“刘使君,既然青州黄巾已经准备决战,而管亥却又在此刻前来拜营,咱们何不趁此机会,将其一举拿下?”
“如此一来,青州黄巾未战便折了一个渠帅,对于接下来的战事,必有极大的影响,而对于我军而言,有百益而无一害。”
刘铄只能呵呵了。
果然。
卑鄙无耻的人,才能想出卑鄙无耻的计谋。
应邵此言虽然冠冕堂皇,而且听起来也算有些道理,但他却是在第一时间,识破了对方的诡计。
刘铄一旦按照应邵的意见,斩杀了管亥,那么势必令青州黄巾空前团结,发誓要为管亥报仇雪恨,如此一来,便再没有收编青州黄巾的可能了。
而青州黄巾足有百万之众,想要硬生生将这股力量击溃,势必会极大的消耗联军的力量,即便能够获胜,也必将是惨胜。
届时兖州实力大损,既不能威胁到袁绍,甚至还会引起袁术、袁绍剿灭兖州的野心,只能给兖州带来无尽的灾祸。
鲁国相陆帧捏着颌下一缕胡须:“应兄此计虽然略显卑鄙,但不得不承认,的确于我军有百益,明日大决战,胜率必将更高。”
“胜率虽高,但却彻底断了收编青州黄巾的可能。”
不等其余人表示同意,刘铄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直接点出背后的隐忧:“此举势必会激怒青州黄巾,令其拼死与我军决战。”
“若当真这般鏖战下去,兖州联军虽然有十余万众,只怕非得战死一半有余,甚至更多,为了杀一个管亥,而丢掉收编青州黄巾的契机,太不值当。”
“不可!”
刘铄极其肯定地道:“万万不可。”
鲍信颔首点头:“使君言之有理,此举的确不妥。”
陆帧皱着眉,犹疑片刻:“刘使君思虑甚远,属下不如也
。”
“没错,管亥的确不能杀。”
“这样打下去,必是两败俱伤。”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