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管兄!你会助我一臂之力的,对吗?”
不等管亥开口质疑,便被张饶出言打断,灼灼双目凝视着管亥,那种发乎于心灵深处的渴望,让管亥实在不忍心拒绝:
“恩。”
终于,管亥点了点头:“放心吧,只要张兄不愿意归顺,我管亥绝不会轻易走这条路,你若坚持到底,管某便奉陪到底。”
“好!”
张饶满意地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若是能得管兄相助,何愁不能战败兖州联军,杀入兖州。”
“刘铄此贼花言巧语,想要以劝降令乱我军心,最终不费吹灰之力,将我等消灭,当真是狼子野心,坏到了极点。”
张饶本以为管亥已经与他统一战线,但不曾想,话音刚落,管亥便开口补充道:“刘铄是否狼子野心,还需要印证,我会派人暗访东郡。”
“管兄!”
张饶心中一凛,皱眉瞥向管亥:“你这是何意?”
管亥摇摇头,朗声道:“管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确定刘铄的为人而已。”
张饶心底升起一抹暗火:“可你不时已经答应我,要助我一臂之力吗?”
管亥倒也没有遮掩,肯定地点点头:“没错,管某会助你一臂之力,但如果张兄战死,管某会立刻引颈自戮,归顺兖州。”
“啊?这。。。。。。”
张饶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叱问管亥,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管亥依旧是镇
定自若的模样,随口解释道:“管某此前答应过张兄,要同生共死,解决众弟兄的生计。”
“如今,张兄既然不愿意归顺兖州,那么管某自然愿意助张兄一臂之力,可对这场战役,管某却不认为是刘铄的对手。”
“是以。。。。。。”
管亥极度平静地道:“于某而言,咱们迟早可能战死沙场,若是管某侥幸死在张兄之前,弟兄们便交给张兄统帅。”
“但如果张兄死在管某之前,那么管某也绝对不会独活,在安顿好弟兄们的生计以后,便引颈自戮,随兄而去。”
张饶深知管亥重情重义,但听到这般言论,依旧气不打一处来:“管兄,你如此这般,让张某。。。。。。”
“唉—!”
悠悠一声长叹,张饶凝视着管亥,极其郑重地道:“管兄,你当真可以为了青州百万黄巾的生计,而舍弃自己的性命?”
“你应该清楚,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即便你因他们而死,他们未必会感激你,甚至从始至终,都不会知晓此事。”
“值得吗?”
张饶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反复叱问:“为了他们,舍弃自己的性命,当真值得吗?你今年才四十岁,正值壮年啊!”
管亥何尝没有经过纠结的思想内斗,但最终还是大义占据了上风:“当年大贤良师游历天下时,管某曾于其有过一面之缘,他跟某说过一句话,某至今记忆犹新。
”
张饶皱着眉,试探性问道:“何话?”
管亥眸光坚定,朗声道:“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大贤良师曾言,为了真正的黄天盛世到来,他能随时随地抛弃自己的性命,与天下百姓相比,一个人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管某虽不是大贤良师的弟子,但也曾是太平教徒,深信黄天盛世即将到来,韩毅口中描述的东郡,人人有田种,人人有房住,老有所依,病有所医。”
呼—!
言至于此,管亥面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向往之色,极其肯定地道:“这便是大贤良师口中的黄天盛世,管某愿意效仿大贤良师,为它献出自己的性命。”
张饶长舒口气,冷冰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东郡之事全都是谣言,先等得到确切的消息,再探舍生取义不迟。”
“哦对了。”
张饶转身回到上首落座,轻声道:“那句话非是出自大贤良师之口,而是孟子他老人家说的,你可别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