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这么重,不知下人有没有替娘娘请太医?”一行人都走到里边了,床幔里的人影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江如婳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人。
蒋凤丹万没有想到,都已经火烧眉头的时候了,这个女人还有闲心雅致来她这儿说风凉话。
“王妃见谅,原本你刚刚过门,作为长辈我是要见见你的,只不过现在正在病中,我也怕把病气传给了你,只得在里面跟你叙叙家常了。”
言语间,句句都是推脱之辞。
江如婳也不介意,只笑了笑:“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若不是皇上旨意在这,妾身肯定一早就过来拜访娘娘了。”
她笑意盎然,床上的人却听得怒火直窜。
这是在提醒自己,一直被禁足在王府的事儿?
“既是这样,不知王妃今日过来是……”蒋侧妃极力维持着平稳的语气,原本的十二分底气也渐渐开始摇摆,隔着帘子对上江如婳那双透亮的眼睛,竟冷不丁打了个han颤。
这个女人,行事作风像个莽夫,可这三言两语下来,竟叫人有些看不透了。
她是长辈,本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可恨那个老东西到死都不肯将她扶正!
“娘娘这好大一股子霉味儿,青枝,赶紧把窗子打开透透气。”江如婳却突然止住了话头,皱着眉头吩咐身边的人,“蓝烟,把带过来的檀香点上,给娘娘醒醒神。”
还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两边的窗户都已经打开,霎时间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白光刺得久不见天日的人眼睛生疼。
蒋凤丹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王妃好大的排面,这就是你们江家的教养,对长辈如此不敬?”
她这屋里可不止这么几个丫鬟,江如婳进来就能指手画脚的,还能轻易动这些东西,显然是将她安排在暗地里的那些人都控制住了……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江如婳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那,看着里面的人影晃了又晃,直接挑眉道:“江家什么教养就不劳娘娘费心了。倒是这几个人,还得麻烦娘娘认一认。”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浓浓的血腥味,紧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尸体从天而降,很快就堆成了山。
蒋丹凤右眼皮突突地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这才不急不缓的掀开床幔,抬起厚重的眼皮,定定的看向坐在屋子里的人,眼里忽暗忽明。
“怎么,你到我这来撒野,陆怀瑾也不管管?”蒋丹凤没了虚与委蛇的兴致,一阵阵血腥味儿传来,她只觉得口鼻都难以呼吸。
江如婳有些佩服眼前的女人,到了现在,还能如此镇定。
不愧是作妖之首。
她眼皮都没抬,嗤笑道:“娘娘心知肚明,何必要我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若是自己承认了,便少一顿皮ròu之苦,要不然……娘娘,还是你觉得你的这些小动作,皇上全然不知?”
闻言,蒋丹凤当即开口:“本妃一直安安静静待在这屋里,哪儿都没去,就连如今外面怎样了都不甚清楚,什么人都不认识,更加听不懂你刚刚的这番话!”
她甩了甩衣袖,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江如婳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挥了挥手,示意红鸾将人抓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只好麻烦娘娘亲自去感受一下牢狱之刑了。”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红鸾就开始动手了。
而原本一直保持警惕的蒋丹凤也本能作出反抗的动作。
“娘娘,她会武!”眼看面前的女人手起刀落的,蓝烟一边紧紧护着江如婳,一边警惕地看着对面。
看着蒋丹凤熟稔又凌厉的招式,江如婳半点不惊讶。
身边人还来不及阻拦,她就已经飞身来到正在奋战的蒋丹凤身边,避开道道杀招,纤细的手飞速爬上对方雪白的颈脖,掐着若隐若现的青筋,笑道:“娘娘真是好身手,不如猜一猜,下一刻,您还能不能动?”
说话间,手上的力道愈发重了起来。
蒋丹凤完全僵住。
她甚至反复开始回忆,江如婳是如何到她身边来的。
对方现在明目张胆的要抓她,定然是皇上授意,难不成,他们真的都知道了……
只迟疑了一瞬,她就败下阵来。
“江如婳,是本妃小瞧了你。”蒋丹凤突然就变了脸色,诡异地眨了眨眼,“你们以为,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杀了我,你们也问不出什么。”
两三下将人给绑了的江如婳扬了扬唇:“娘娘这话说早了些,等进了地牢,端看您到底说不说的出了。”
说完,她就命红鸾带人赶紧将其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