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因为一个瞬间的遇见,从此刻在了骨子里,将她挂在了心尖上。
那一年,桃色纷飞,银白色的面具泛着冷光,她就那么一摔,整个人都躺进了他怀里,一眼万年。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怀春少女心中的,那个翩翩少年郎?只不过后来的后来,她心中装了太多事,那个身影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而今,过了这么些年,她竟然要嫁给他了吗?
“婳儿,婳儿?”林汐有些担忧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丫头,吃个饭呢,也不知在想什么。”
江如婳猛然回神,咬着筷子有些讪讪:“走神了,您放心,饭我吃完了,吃完了,嘿嘿。”
“快些吃,祖母还得你好好陪着呢!”林汐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嘱咐,也不想提起二房这档子事,生怕老太太听了不好受。
闻言,江如婳点了点头,心里在盘算着前半夜陪着祖母守岁,后半夜去谢府一趟。
……
南宫奕也没在府中,总归是一个人冷清了些,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调查到的事情,他还是往别院中走去了。
“今日除夕,我不是派人过来挂了些红绸,怎么整个院子半点生气都没有?”刚走进来,眼前毫无生气的模样看得他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更加阴郁了。
躺在床上的杨珺瑶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独活在这世上已经是罪孽了,还要张灯结彩的过除夕,老天都要指责我没心了。”
南宫奕被她气笑了:“你若是不说出这番话,我倒还要信你几分。尚书府从小就对你不好,若是存了和他们同生共死之心,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了。”
他实在是气昏了头,明明救下她的是他,最不希望她出事的也是她,出口的话全然言不由衷。
杨珺瑶也是一愣,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她缓缓抬起头,轻轻撩起床幔,目光看向一边的男子,只见他一身墨蓝色衣袍,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垂下的双手,就连玉冠也没有戴上。
仔细一看,发丝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露水,鼻头通红一片,面色仿若染了han霜。
杨珺瑶低低叹了口气。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即使心中再有气,也不舍得对她甩一个脸子。
都说皇室之人多薄幸,怎么眼前这个就不是如此?
“你既恨不得我去死,那便不如放了我,这样,对你我都好。”纵使心思千转,她面上却是半点情绪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