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朕!”
“朕都不信,偏有愚民信,非说朕德不配位,是以先帝不能安于陵寝,更有甚者,说是你与我有私,篡改了先帝遗诏!”
齐肃与齐泽留京待封的关头出了这档子事,还有不堪流言传出,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新帝即位不久便被篡位的先例不在少数,先前的风平浪静都是在为今日做准备,沈菀担忧之事还是发生了。
沈菀眉头松了紧,紧了松:“陛下,臣要随大理寺去幽山殡宫走一趟。”
齐豫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不可!若你当真查到了什么,他们不会让你平安归京的!”
“陛下!”沈菀语气中满是坚决,“陛下根基不稳,孰敌孰友一概不知,找回先帝遗体绝不可假手于他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未必信得过大理寺!”
“国体事大,陛下,臣必须要去殡宫,随大理寺一同协查此案!”
半晌无言,齐豫终是吐出一句:“我派羽林军随你同去。”
“羽林军乃陛下亲卫,万不能在此时调离,陛下安心把持朝政即可,其余事宜,便交由臣处理吧。”
翌日,天将明未明。
城门处停着一辆马车,似乎在等什么人。
书生打扮的瘦弱男子背着包袱朝马车而去。
车夫与之耳语了几句,替书生打起了车帘。
晨光铺入车厢,阖眼小憩的傅灼抬眸望去,眼底闪过一丝震动:“是你?”
第十八章
作书生打扮的沈菀咧嘴一笑:“侯爷,我是您此行的副手,傅燕。”
昨夜齐豫给傅灼传去密令,让他查探殡宫一案,还替他找了一个协理的副手。
竟是沈菀。
那么传此密令的,当也是沈菀。
傅灼深深看了眼她:“为何选我同行?”
被他识破,沈菀也不遮掩:“干要命的活计,自然得找信得过的能人。”
“多谢沈御侍赏识。”傅灼没有被算计的不悦,反而语气轻快含笑,“铭竹,走吧。”
马车慢悠悠驶出城门。
傅灼身上清浅的草木香拼命往鼻腔里钻,以至于沈菀一阖眼,傅灼的身影便在脑海回荡,她坐直了身子,打起车帘呼吸着外头的空气。
“还有两日车程,不休息会儿吗?”傅灼抬眸望向她。
沈菀深呼吸一口:“不必,看看沿途风景。”
傅灼打开食盒,端出几叠精致的点心码在小几子上:“想来你也是没得及用早膳的,吃些垫垫肚子吧。”
看着精致漂亮的点心,沈菀的确感觉肚中空空,于是毫不客气的捻起一块尝了尝。
“口感别样的清甜细腻,侯爷府上的厨子手艺了得。”沈菀由衷夸赞。
傅灼来了兴致:“你喜欢?比之御厨如何?”
沈菀中肯道:“各有千秋。”
“喝杯茶水润润。”傅灼替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凌厉的眸中竟透出一丝温柔,“若是喜欢,往后可常来,长住亦无不可。”
“咳咳……”沈菀一口茶水从喉头呛到鼻头。
未料到傅灼口中也会说出这般惹人遐想的话语,却没有半分令人厌恶的轻薄。
傅灼眸色清浅,向着沈菀递出一张帕子。
“多,咳咳,多谢。”沈菀狼狈的伸手接过,转头不再看他,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尖。
她在他面前,终于有了从前本真的模样,傅灼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倘若这样的调侃能够拉近沈菀对他的客套疏远,何妨每日来上这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