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凑近上下打量着裴闻,重点在于他的断臂,“别,我可不能断臂重生啊!我只是调理的老中医。”
气氛一滞。
谭诗就知道小老头子最喜欢揭人伤疤,怕夏夏的未婚夫生气,她急忙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递了个眼色。
可元洲理都没理,笑着对上了裴闻幽深的眼神,他看见男人眼中没有不悦,并不在意,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元洲虽戳人心窝子,但这并无道理。
翁明夏出声解释道:“老先生,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调理一下,我家先生还想在军队系统里面,所以……”
元洲朝裴闻招招手,“裴闻是吧,伸出手。”
裴闻伸出了自己的手,元洲手搭在他的手上,为他把脉。
翁明夏和谭诗屏声静气,盯着那两只手看。
一只手苍老,长满皱纹,但保养细致。另一只手无比粗糙,茧疤覆盖到手掌的每一处,像长满结疤的老树根,手背上青筋突暴,关节粗大。
翁明夏经常握着那只手,摸上去硬硬的,但是却是最温暖,最有力量的。
心底涌起淡淡的情绪,她有一瞬间想让裴闻复员,不待在危险的部队。
她真的很害怕失去他。
刚想出声,裴哥哥一抬头与她相视,深邃的眼神中带着安抚。
翁明夏笑了笑,没打扰他。
元洲把完脉,锋利的眼神直刺向男人,毫不留情地说道:“外强中干。”
裴闻还未慌,翁明夏和谭诗慌起神来。
翁明夏着急询问道:“老先生这是何意?医生说裴哥哥的伤并无大碍,已经可以做康复训练了。”
元洲不屑的哼了一声,“西洋人的医术治标不治本,伤看似好了,内里到处腐朽不堪,继续康复训练,留队,我敢断言最多活到四十五岁。”
元洲抬起头,看戏一般,兴味的看着两人,男人眼眸黑沉,面无表情,而旁边的女人一脸的着急。
谭诗担忧的看了眼好友,好友果然着急起来,她绕后靠近元洲,捏着他的肩膀,讨好道:“元洲叔叔,您就别逗我们了。您绝对是有办法的。”
元洲大手一摊,“我可没有。”
“不过……听我的话,也不是活不长。”
元洲从小聪慧,七岁能背完《伤han》,得祖父喜爱,带在身边细心教导。
十八岁已是当地闻名小神医,征兵幸运入选,在军队后方做后勤。
国家在发展,经济实力不强,在军队里元洲改良许多方子,救了许多军人。后来救治首长亲子时,首长亲子不听医嘱逝世,首长迁怒,自然被踢出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