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最后的受害者”的男二戏份其实并不多,出场也在很后面,林妄现在对戏的都是“其他的受害者”。
不得不提邹导毒辣的眼光,每一位配角都恰到好处地符合要求,漂亮,又不过于引人注目,长相气质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母性光环——男性特征依旧明显,身高不高,五官足够柔和。
电影里是完全架空的时代,永远潮湿的地面和墙壁,灰暗的天空看不见太阳,小雨夹杂着细雪,诡异又泥泞,最暖的颜色只有男一房间里的那盏煤油灯。
长时间在这种环境里拍摄,还要入戏,尝试代入各种病态的情绪,就算林妄心志强大也难免有些阴郁。
“……没那么容易累坏,也不是棉花做的。”
林妄靠坐在床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单手拆速溶咖啡的包装,听着池渊的声音整个人久违地放松,垂着眼睑轻笑:“明天给我们放一天假,场地调整,还能睡个懒觉。”
电话那边的池渊敏|感地觉察出林妄的疲惫,眉头不明显地皱了皱,旁边的小化妆师赶紧问“池老师碰到眼睛了?”
,池渊说没有,让他继续。
池渊演唱会最后一站刚结束,余琦看他最近精神状态良好,天天跟林妄打完电话还有心和卢金鹤詹灵溪那俩出去吃个饭,这人谈上恋爱确实不一样,整个人都“阳光开朗了”。
精明商人余大经纪人没和池渊商量,赶着燥热的大夏天给池老板接了个杂志。
池渊听见消息烦都烦死了,嘲讽两句就扔了合同,余琦一句“拍摄地和邹导剧组特别近”,池渊安静几秒,又捡起来了。
“拍完我去看你,”池渊仰着头让化妆师调整项链,一点也没有避嫌的意思,光明正大地打电话,“再不看看都忘了你长什么样儿了。”
林妄绷不住笑:“池老板贵人多忘事,还是快点看看我吧,真忘了可太伤人了。”
池渊也笑:“没那么贵,忘不了。”
“来的时候带点零食吧。”
林妄补充。
“想吃什么?”
池渊顿了一下,林妄不是贪嘴的人,他又问:“谁想吃?”
林妄笑:“不是我,苗倾鹤,孩子要憋疯了,我们出不去,半天假也不够他往远处走。再给小晚带点儿,她也馋着呢。”
“你拖家带口的呢,这么多张嘴等着。”
池渊酸兮兮地说了两句,还是答应下来,让林妄明天不用早起,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到。
手机叮叮两声,苗倾鹤发来语音消息,鬼哭狼嚎地感谢林妄感谢池渊。
水土不服加上邹若月的要求,苗倾鹤俩月瘦了快二十斤。
他本来的身材就偏清瘦,减到现在一眼看过去就是个被变态囚禁折磨半年的身材,天天看见邹导腿肚子都打颤。
睡觉前林妄拿出眼镜戴上,坐在床上偏头看窗外。
眼镜没有度数,是角色需要戴。
林妄区分戏里戏外就是这副眼镜,戴上就是角色,就得入戏,摘下来就是林妄,就要从戏里出来。
邹导指导他睡前戴上眼镜,回忆当天拍的剧本,想到什么不足的就拿笔记下来,对着空气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