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大早,到儿子房间外喊了一声后便下了楼。
看到老父亲正和金杏嫂在厨房门口坐着,两位老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看到顾涵秋下了楼来,金杏嫂便连忙催促她吃早饭。
盛了一碗米粥刚坐下,顾涵秋便嘟囔着问了句:“婶儿,维是出去了吗?那院子里的自行车也不在了。”
金杏嫂回过身皱着眉反问道:“维没和你说呀?他一大早天没亮就起来,拎了两只麻袋,推着自行车就出门儿了,还穿着前些天叫我给他补的那身破烂大袄。我叫他吃了饭再走,他也不听。”
“穿的破大袄?他是去干什么了?”
“他呀!他说要先去瞧瞧林老师那侄女儿,偷摸着观察两天,看适不适合海海。”
“他跑去偷看什么?到时候别被人以为是色情狂给报警抓起来了。而且,他穿的那么破烂做什么,生怕别人知道他兜里有钱吗?真是的,都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脑子里成天想着什么呢?”
吐槽了一番丈夫的愚蠢行为,顾涵秋就要掏出手机打个电话过去。
不过,金杏嫂却当场喊住了她:“涵秋啊,你就叫他去瞧瞧呗。总是为了海海好,要是不合适,那也能早点推掉不是!”
“那也不能去偷窥人家姑娘啊,万一被人家发现了怎么办?就算是人家不报警,那这婚事也成不了。”
“哎!你就别管他了,他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哇,但凡让他好奇的东西,他要不能亲眼去瞅瞅,那不得憋死他了。”
被金杏嫂这么一劝,她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丢下手机就起身又续了碗粥:“那等他被抓进去了,就别打电话回来喊我们去捞人。”
家中的妻子骂骂咧咧的念叨着,已经骑着自行车抵达乡里的徐维,心有灵犀的打了个喷嚏。
山城入了冬的清晨,还是有些冻人的。出门走得急,衣衫褴褛的徐维都忘了添个帽子御han,拉扯着已经没了纽扣的领口,继续向县城的方向踩着踏板赶去。
抵达林老师侄女家的单元楼下,他将自行车停到了路边,自己也挨着自行车蹲在了地上。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十余层高的小区楼,想想,这还是当年方振国的房产公司拆建的房子。
徐维还在心里庆幸,还好方振国的公司是在这小区建完以后才陷入危机的,否则就凭两家的关系,这门亲事还没开始就得黄。不过,他又觉着自己这种心思,似乎对不起方振国曾经给予清水村,以及七里乡所有乡亲的帮助。
就在他心心念着的时候,那个叫王雅贝的姑娘从单元楼走了出来。
她手里拎着一只垃圾袋,在丢进垃圾桶经过徐维跟前时,两人还对视了一眼。
估计是怕姑娘怀疑,他还特意起身去垃圾桶里扒拉了两个塑料瓶出来,丢进了脏兮兮的麻袋里。
等她走出一段距离后,徐维赶忙推着自行车就跟了上去,直到小区门口的包子铺才停了下来。
“唐叔叔。”
“雅贝呀,要去上班啦?”
“嗯!今天还是老样子吧,两个豆沙包一杯豆浆吧。”
“早上的豆沙包卖完了,刚蒸上估计还得五分钟,你要是不急的话就等一下?”
王雅贝看了眼时间,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看到她停在了包子铺,徐维的肚子也顿时有了反应。背着麻袋的他,凑到了包子铺前张望着蒸笼里的包子,不停地咽口水,可他就是光看着不吱声。
他的这一身打扮,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拾荒老人的模样。
“这位大哥,来两个包子不?”那包子铺老板也没赶人,和他笑着问了句。
“多少钱一个呀?”
“ròu包一块,菜包五毛。”
徐维将背上的麻袋放到了地上,空荡荡的袋子里,只有他刚捡的两只瓶子,还有几张巴掌大小的纸板。
“老板,你瞧我这些东西能换个包子不?一早上我就捡了这些东西,能和你换个菜包不?”
说这话的时候,徐维的肚子也很配合的叫了几声。他也躬下身,从里边拿出了那两只瓶子在手里。
“老板行行好吧,我身上没有钱,老伴儿前些年搁家里头瘫了。就靠我这老头子在外边捡些垃圾换钱了,昨天到医院给我家老伴儿买了药没钱了。昨儿晚上回家,就煮了半碗清水面给我老伴儿吃。您行行好,和我换一个,我拿回家给我老伴儿吃。”
他声泪俱下抹着眼泪的动作,旁人看了自然是心疼不已。不过要是顾涵秋听到丈夫在外边这么说自己,估摸着回家就得收拾他一顿。
“唉,行吧行吧,就当是做好事了,送你两个包子吧,瞧你也怪不容易的。”
那老板也是心善,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