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慕擎天,灰暗的房间看不透两人各自的神色。
“你明明说过,只要调换兵符,就接应我离开侯府的。”
慕擎天冷笑道:“戴柯,你不会单纯的以为,只完成一件任务,我就会放你自由吧?”
他起身走到床边,神色鄙睨:“我花九年的时间培养你,就是让你一辈子替我卖命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该做什么!”
戴柯抬起的眸,泛着破碎的哀意:“所以呢,等利用完我,就把我当成个物件,赏给慕远是吗?”
“不然呢?”慕擎天掐住戴柯脖颈,“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跟能随意交换的物件没区别。”
脖颈上的手明明没有收紧,戴柯却觉得窒息将她泯灭,眼眶蓄积的泪水,如滚落的晶莹珍珠,打在慕擎天的手背上,烫得吓人。
“要是我当初没求救就好了,我这样的人,就该早点死,我就不该——”
“戴柯!”慕擎天眼底闪过慌乱,攥着戴柯脖颈的手微微收紧,“你的命是我的,我没准许你的死的时候,你连想都不能想!”
“对了,当初尹嬷嬷惩罚的那个女人记得吧?她还在金銮阁,你要是敢死,我杀了她给你陪葬!”
戴柯想起当初那个反抗
的少女,最后在水牢的折磨下妥协。
说起来,自那之后戴柯就没见过她了,但她的善意怀抱,却依旧清晰的印在戴柯脑海。
戴柯垂眸,泪痕顺着脸颊滑落:“属下不敢。”
慕擎天松手:“宴会也快结束了,你就在这里等褚夏,之后听命令行动。”
“是。”
慕擎天倚在暗角,借着微弱的光看着手臂上减退的黑纹。
现在他弄清楚了,他这条线的生长规律,是按照戴柯的情绪来的。
一旦戴柯产生消极念头,黑纹就会迅猛增长,而现在她情绪稳定,黑纹就大量消减。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来说,只要戴柯活着,并且站在他的阵营,那他就一定能赢。
何朝走来,询问道:“主子,我们回府吗?”
慕擎天望向戴柯休息室的方向:“慕远答应了让慕修程和褚夏反目成功,你再安排个人进去,我要他们三人彼此反目,并且都得死!”
答应慕远的时候,慕擎天就没想过让他活着,戴柯就算只是一件工具,那这个工具也只能他的。
“明白!”
褚夏应付完宴会,匆匆赶来接戴柯回侯府。
回去的路上,褚夏见戴柯一直闷闷不乐的,晃着木板:“怎么了?”
戴柯勉强扯起微笑,摇摇头:“没事,就是累了。”
看着戴柯的表情,褚夏不相信她的敷衍。
而且自从下山以来,褚夏就在没有见过她在山上时的轻松,脸上永远带着疲惫和担惊受怕。
他心里逐渐被
愧疚填满:“别因为其他人胡思乱想,我都会解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