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坐在床上,鲜血浸湿大片衣物。
她蜷缩着,抱着膝盖,双目失神,身体瑟瑟发抖。
看到这样的戴柯,愧疚感顿时将褚夏淹没。
明明回来的时候他屡次保证,自己会保护戴柯,可着才没过去多久,他就食言了。
带着愧疚的小心翼翼,褚夏在床边坐下,却不敢轻易触碰戴柯,只能写道:“对不起春儿,我不知道慕馨儿会来,是我没保护好你。”
瞧着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给那张完美的脸带来一丝瑕疵,褚夏的喉咙像是被攥住,呼吸凝滞。
戴柯一动不动的盯着床板,脑子里思绪复杂。
等到戴柯的伤势处理好时,她把自己蒙起来:“我想自己待会儿。”
戴柯听不见,又将眼睛蒙上,明显是不想跟他交流。
褚夏在床边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房间。
站在院子里,看着疾风清理尸体,褚夏命令道:“疾风,安排三支侍卫每日轮流巡逻,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度发生。”
“疾风领命!”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任何人进侯府。”
“是!”
夜里,褚夏想进房间看看戴柯,却看到挂在门外的木牌。
——我想一个人呆着,别打扰我,也不必为我准备晚膳。
看着木牌上的娟秀字迹,褚夏叹了口气,眉目拧紧。
他在木牌上留言:若是害怕千万别闷在心里,我随时在。
写完,他再次看了眼房门,回了自己房间。
而房间里。
慕擎天坐在桌边,
斜倚着桌沿,朝戴柯命令:“过来。”
戴柯从床上下来,走向慕擎天。
“跪下!”
戴柯死死绷着下颌,照做。
慕擎天居高临下,手里多了瓷罐,从里面挖出一坨药膏,涂抹在戴柯脸上的伤口上。
他话音听不出喜怒:“该怎么做已经告诉你了,怎么不听话呢,知不知道你这张脸要是毁了,会让我损失多少利益?”
感受着脸颊的清凉,药膏随着指腹搓揉化开时,疼痛也随之减退。
戴柯抬眸看着半张脸隐入黑暗的慕擎天,摸不清他神色:“那主子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明明你早就来了。”
慕擎天早就到了,甚至比慕馨儿还早。
如果他早些出现阻挠,那名侍卫也就不用死。
“而且,你没有告诉我慕馨儿是这副性格。”
她收到的密信里,只说了褚夏的追求者会上门闹事,让她提早等待,借此机会跟初夏拉近关系。
她原本单纯的以为,只是一番争吵,再不济也只是受点小伤,却没想到是人命关天。
慕擎天冷了嗓音,脖颈青筋绷紧,却依旧控制着涂抹药膏的动作放轻:“你是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