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她爹就编上了竹盒子。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不管用到哪都是正确的。
看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简秋栩便拿着锯子锯下一小半截的黑胡桃木,搬进厨房烘干。
她要做的东西的零件设计图已经画的差不多了,等黑胡桃木烘干后就可以开工了。
“小妹,我帮你吧。”简方榆跟着简乐亲他们学过烘干木材的方法,见简秋栩扛着一截黑胡桃木进来,赶紧
帮忙把它塞进了窑子里。
这个时候没有烘干炉,烘干木材都是用窑。她家的厨房,大伯家的厨房都有一个小窑,院子外还有一个大窑。制作家具前,木材需要放到窑中烘干两到三次,每次温度不能太高,要一点点排出木材里的水分。水分排出后,需要把木材放置阴凉通风处,让它以自然的方式吸收空气中的水分,一段时间后,才能用来制作家具。
简秋栩没有用过窑,不太会控制它的温度,便把黑胡桃木交给她姐,她
在一旁看着她操作。
简方榆把黑胡桃木放好,利落地给窑子加了火。黑胡桃木的香味被火一烘,弥漫了整个厨房,淡淡的,很清香。
冬天,天气干燥,这一小半截的黑胡桃木烘干放置几天就可以用了,也不知道二堂哥那两把小刀打的怎么样了。
郭赤县
简方桦走了一个多时辰从大兴城回到了郭赤县。他刚走过县大门,肩膀就被从后面拍了一下。一个瘦瘦黑黑,方脸粗眉,面貌不扬的男子从他背后跑了上来。
“简三哥,真是你啊!”王荣贵很是高兴地说道。
“荣贵,你怎么这在里?”简方桦注意到他右手拿着一包装着吃食的东西,“过来买东西?”
“不是,我爹娘听说简二伯腿不好,让我替他们过来看看他。正巧,在县里遇到了你。”王荣贵解释道,而后面露担忧,“简三哥,简二伯的腿怎么样了?我爹娘听说了,都很担心。”
简方桦道谢,“多谢王叔王婶,我爹的腿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荣贵放心不少,“这样我爹娘就放心多了。对了,简二伯的腿是怎样受伤的?”
“上山砍树不小心被树压到了。”简方桦略过一些东西,只说了简明忠被树压到腿的事。
“那时候必定凶险,幸好现在人没事了。”王荣贵嘘唏慨叹了一番,跟着简方桦往简家走。快到村口了,突然说道,“对了,简三哥,听说你亲妹子回来了。你这个亲妹怎么样?”
“挺好。”简方桦没多说。
王荣贵眼珠子转了一下,有些担忧地道,“外面都在传你这个妹子带了好多东西回简家,前两天县衙抓了几个小偷,听说他们就是去你家偷东西的时候被抓的。”
简方桦这几天没回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听,心里有些担忧,“这是真的?你怎么知道?”
“真的。我最近几天在县里做工听到的。简三哥,你们家可得小心点,钱财还是要藏好,快过年了,小偷多。”
简方桦担忧着家里,步伐便快了些。“多谢关心。小妹是双手空空归来的,并没有带任何钱财,外面说的那些,不过是谣传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就靠做几套家具赚个买粮的钱,家里跟本就没有什么余钱,藏都不用找地方藏了。”
小妹带钱财回来是谁传出去的?简方桦有些疑惑,明明当初村里人都看到小妹回来的情景了,村里人也都知道他小妹什么都没带回来,怎么到了到了村外,就传出小妹带钱
财回来了?外村人谁认识他小妹啊?简方桦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事我信,可外面那些人不信,简三哥,你还是得提醒伯父他们小心点。”王荣贵有些急切地提醒他。
简方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快步地往家里赶。
“方桦,你怎么现在回来了?”简母看到简方桦大中午回来,惊讶了一下,看到了他身后的王荣贵,又惊讶了一下,“荣贵,你怎么来了?”
“李掌柜放了我一
天班,我便回来了。荣贵是替王叔王婶过来看爹的,娘,你带荣贵进去看看爹。”突然带着王荣贵回来,简方桦担心家里的香皂被他看到,打算回正堂把用东西把香皂盖起来。
“成。荣贵啊,你爹娘有心了,你二伯看到你过来,肯定很开心,快随我进来吧。”简母听简方桦说王荣贵是来看简明忠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王荣贵的父亲王大德是个泥瓦匠,十几年前给别人建房子的时候和简明忠认识,两人关系不错。王大德每次去给人建新房子的时候,都会给新屋主人推荐简明忠做家具。简明忠只要是从王大得那里接到了生意,都会给王大德一些报酬。平常过年也会相互走走,一来二去,两家人关系也好了起来。
万祝村在郭赤县西边,而王家人住在郭赤县的东边,来回一趟得三四个时辰。现在天寒地冻的,王家人听到简明忠腿受伤了,还大老远让儿子过来看。简母心想,王家人对他们家,还是比较上心的。
“简二伯和我爹关系好,他们临时走不开,让我过来是应该的。”王荣贵跟在简母身后走着,眼神不经意地打量着简家。见简家的一应摆设跟之前见过的没什么区别,他有些怀疑的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