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别的意思?”他正在打哈欠,突然顿住。
还好路灯不亮,照不出我发烫的大红脸,其实他的脸也红了。我低下头,指了指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
“里头是什么?”
“羊ròu,那边的特产,很新鲜的,一路在塑料箱子里用冰冻着。你拿回家去,明天就可以做来吃。”
我脑子里根本没想羊ròu的事儿,我在想,要不要让他去我家啊?简直把脑门子都想热了。我把心一横,踮起了脚,探手到他鬓边:“这儿有根草,别动。”
我把那根不存在的草拿开,24帧的速度变成240帧,眼前此人可真的是无比听话,果然一动不动。苍天啊,这还是个正常人吗?还是吗?
“江唐。”他忽然说。
我把手放下,有点烦躁:“啊?”
“你别动。”他的目光锁住我。
他把手里塑料袋放下,双手一伸,把我揽在怀中。这一瞬间我就知道他会做什么,他低头的第一秒我就知道了,必定有个吻,甜蜜,深厚,用力,漫长,我知道它一定会来。吻,是可以被预感的,预感不到的吻必定不是来自真爱。嘴唇与嘴唇接触的一刹那,彼此早都已经做足了准备。
这两天雨水不断,花香格外沁人。巨大的国槐下面,雪白槐花一串串垂下来,花坛里丛生的月季,像在夜色中流泻的光束。
我目送陆坤开车离去,关键的话,还是改天再说吧,或者根本就不需要那句关键的话了。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的我,满脸是喜悦的笑容。
“羊ròu是炖了好,还是炒了好?是用胡萝卜来炖,还是白萝卜?”
我趴在床上,知道他肯定没睡,于是不怀好意地打电话过去。
“白萝卜吧,最后放点香菜,我连汤汁都会喝完,拌饭也好吃啊。”他说。
“那我做好了你来吃?”
他嘿嘿地笑。
“笑什么?”
“跟江女士谈恋爱,这感觉很奇妙。你在干什么?”
这话由他说出来,我也感觉很奇妙。
“睡不着。刚等你来的时候翻了会儿小说,现在又琢磨怎么炖羊ròu。”
“我给你的特德·姜?”
“不是,言情小说。作者把我喜欢的角色写死了,那个人为了国家大义,将自己的船炸沉,最后他自己也牺牲了。哎呀,我哭得一抽一抽的。”
“作家其实挺心狠的,动不动就写死一个人,其实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看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