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带过去?”
陆坤思忖片刻:“我爸爱吃手擀面。”
“那就试试做吧!你爸还爱吃什么?”其实我根本不会做面食,是想再看看有没有B计划做一个补救。
陆坤想了想:“还是干脆弄个你的拿手菜吧?”
貌似被看穿。
“你爸海鲜过敏吗?”
他摇头。
“我会做西班牙海鲜饭。”
陆坤嘴巴张开,变成一个O形,然后他说:“是汉化版的吗?”
我煞有介事地说:“No,跟西班牙大厨学的,拍过一个小片子。”
“那我就拭目以待。要不上我家来,你做海鲜饭,我做点别的。”
这话我听着,怎么心里甜丝丝的?
周六那天,我买好了一大袋食材,拎着我家那口铁制大平锅,打了个车去陆坤家。看到我这大包小包满头大汗的样子,他着实吃了一惊:“把锅都带来了?”
我看他两手都有面粉,又闻到屋里漂浮的浓郁卤香,我说:“提前起跑,你在作弊。”
他扑哧一笑:“用得着吗?真要跑你还跑得过我?我酱了牛ròu,没吃早饭吧?先煮面给你吃。”
大内密探的待遇啊,如何能抵挡。
他很高兴,把我手中的东西接过,拿去厨房。我把在家洗好的鳕鱼和龙利鱼放进不锈钢锅里,加水开煮,用作一会儿的汤料。
陆坤烧了一锅水准备煮面,又从大碗里堆着的酱牛ròu里挑了一块连筋带ròu的,拿了出来,放到案板上切。我笑着说:“沾你家老爷子的光,这牛ròu看着真不错。”
他一边切一边笑着说:“都是跟我妈学的。昨晚上就腌好了ròu,今儿早上五点就起来酱了,就怕来不及。”
算起来,他妈妈应该已经走了两年。
我用筷子轻轻搅着我那锅鱼汤:“你一定很想她吧?”
陆坤把牛ròu码好,一部分放进盘子里,又从橱柜里拿了一个玻璃饭盒,将剩下的放进去。
“再想也不能让她回来了,现在只能把重心放在我老爸身上了。我妈是胃癌,那几年她生病,我单位医院两头跑,全靠我爸在照顾她。我爸吃不好睡不着,整个人一点点地垮,但他一直挺着,直到我妈走了,他也挺不住了。现在我爸生病,我却把他送进了养老院。你别看我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其实我一直在心里骂自己。”
我遏制了想拍拍他肩头的冲动,尽量很平静地说:“我好好做一顿海鲜饭给陆叔叔吃,当然,你也可以吃。”
他偏过头看看我,眼睛里闪动亮光。
“差不多了吧?”我提醒他捞面。
他一笑,将煮好的面条捞起来,舀了一点酱牛ròu的汤汁,放了香菜香葱拌了拌,再把牛ròu片一片片规整地放到上面去,那碗面被他塞到我手里:“在江大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请干了这碗面。”
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拿起筷子,先夹了牛ròu放进嘴里,好吃!索性又挑了几根面条塞嘴里,见我这毫不斯文的吃相,他怀疑地问:“有这么好吃吗?”
我说其实是我饿了,早起比较消耗体力,一边说一边将煮鱼汤的火调小了一点。我还想做点别的,他拦住我:“好好吃面!一会儿再弄。这么一心多用,小时候没少挨骂吧?”
我说,我是非常逆反的性格,倒不是很怕挨骂,反而是父母不敢骂我,因为没什么用,他们要是好好说我就听话,要骂我的话可能我就对着干了。总之,我的整个青春期都是在跟父母的战斗中度过的。
“战斗?”他显然认为我的比喻不恰当。
“吃完面再跟你解释,对了,你不吃,是不是因为一会儿惦记着我的海鲜饭呀?”
“快吃你的吧。”
我吃完面,在平底锅里煎墨斗鱼,炒了一会儿,把小蒜头、豌豆、青扁豆放进去一起煎,香味开始往四处飞,锅里的油也呈现出酒浆般的金黄。我焯了一条石斑,把鱼ròu切成小片小片放进锅里炒,再放入几个西红柿。
做着手头的事,我慢慢地说:“我吧,独生子女,父母把所有的关注力放到我身上,溺爱,纵容,打压,控制,过高期待……全都有个共同的标签,就是爱我。”
“能问下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吗?”
“他们是老师。我爸爸在成教学院教数学,我妈在中学教政治。不光他们,我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全是老师,还有我几个伯伯舅舅。你能想象一个女孩子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心情吗?我可是把他们花样百出的职业病全都体验过。”
陆坤张大了嘴,似乎叹为观止,似乎想笑。
我也在暗暗叹息。尽管从小我身边就有那么多教师,可我甚至没有得到过应有的性教育,也许在一大部分中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