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当即胀红了脸,羞得低下了头,强自忍着才没有掉头就走。
苏棠就恰恰相反了。
面色如常,雷打不动,见木匠大叔当真应了她们的请求,在木头片上打两个孔,抛光滑,不理会他的埋怨,凑上前去,笑眯眯的说着不要钱的好话:“谁不知道咱生产队就叔您手艺最好呢!”
木匠大叔闻言轻哼一声,弓着的腰儿陡然挺直,神气的说:“那是当然,你别不信,你叔我的手艺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跟他们那些半路出家的草根可不一样,学了个皮毛,也只能唬唬门外汉罢了。”
挺胸抬头的模样就像斗胜的公鸡,苏棠心里好笑,面上诚善无欺。
嘴上奉承到:“是是是,有次我见他们在制做木椅心中好奇,上前一探,结果那人脸色当即大变,轰我离开,如果手艺高,那还怕人瞧?”苏棠义愤填膺的说。
这话取悦到木匠了,他哼唧着笑:“还算你这娃子有眼光。”
将几片木头抛光之后还心情好的问了句:“这样行吗?”
苏棠忙点头,极有眼色的说:“叔您一出手,怎么会有不成的?就连给我们帮忙的小玩意儿都用心极了,果真是大师傅,干啥都有用心。”
木匠大叔是越看苏棠越顺眼。
在苏棠两人走时还说要她们没事来玩,地上的废料随便她们拿,他有空没活儿时就可以给她们折腾。
苏棠拉着苏小妹连忙道谢。
看着人要走了,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木匠眼角的褶子一聚,为自己的想法欣喜的开口:“我看你有几分灵气,不如我收你当徒弟,如何?”
苏棠心里一跳,眼前浮现自己一身麻袋,灰灰头土面,不见天日得在木榍满尘土满屋飞的屋子里奋力抛木灰的画面来。
身子一抖,连忙摆手相拒,“叔,不成啊!我一个姑娘家,都这么大了,没几年可学,再之后结婚生子事情一大堆,如何将您手艺传下去?自己学也只学个半吊子,如何对的起您的一片教导啊!”苏棠诚心为他着想。
木匠大叔一听也对,没几年可学的时间了,心中不免可惜,却也不再提。
苏棠捧着手心里小巧精致的小木片,雀跃的想着要不要染色,用何染色。
李小妹心中还想着刚才之事,伸手晃了晃她:“棠棠,你为啥不答应啊?这可是个手艺活儿,村里不知多少人想着当他徒弟呢!“
不用下地干活,只需在家中制做木具上交及可,工分与村中公分最高的并齐,村里还有需要木制器具的人给他送东西。木匠媳妇儿家的日子许多人眼红不以。
“整天灰头土脑的?”苏棠挑眉。
“嗯?”李小妹疑惑,没能理解。
“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整日锯木头,刨木头,跟这粗糙活儿为伍呢!”她纤细光滑的手还要不要了!
心思细腻的姑娘家就是手巧,没多久李小妹就出师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来,出了不少花样。
苏棠跟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想不想用这头绳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