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周南,情不自禁颤抖,“他呢?”
“他······”
周南垂着头,艰难启齿,“那一刀虽没插在最危险的地方,但他失血过多,还没醒,正在抢救。”
陈珏翻开被子,连鞋都没穿,踉踉跄跄往外面跑。
周南拦她,“你去有什么用?你能救他么?”
陈珏推开他。
她知道自己救不了,但让她躺在病房苦等,她做不到。
走廊里,她撞到了廖医生。
上次黎远昭车祸,就是他主治。
廖志广手上拿着病历,是黎远昭的。
他看了眼陈珏,光着两只脚,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你救还是我救?”
陈珏缩着,用病号服的裤子挡住脚背,“你救。”
“那你回去乖乖躺着,别添乱!”
他训斥了一句,就往手术室走。
擦身而过之际,陈珏扯住他的白大褂,情绪骤然崩溃。
“扑通”一声,不知道是跌坐,还是专门跪他。
“廖医生,求你·····一定要救他····”
啜泣声在走廊里引来众人侧目,廖志广咂舌扯白大褂衣摆,“我尽力,他是VIP,我惹不起。”
周南拿着毛毯追过来,包住单薄的陈珏。
他扶她起来,凝视廖志广,“廖医生,拜托你了。”
手术室的灯亮起,陈珏喃喃道,“又是这样的场景。”
人这一辈子,要去多少次医院?要对着这块墙壁祷告多少次?
亲人、爱人、朋友、子女。
终其一生,都在离别。
周南搂了下她的肩,用力抓紧,“你在外面这般为他担心,他不敢走。”
陈珏想起他昏迷之前说的话。
短短几句,交代了她往后的人生。
“他哪有什么不敢?他什么都敢。”
陈珏瘫坐在长椅上,想起了什么,“曾幼瑜呢?”
“一击致命,没救了。”
“哦。”
陈珏没说什么大快人心、认罪伏法之类的风凉话。
她是恨她,若不是她,黎远昭现在也不会命悬一线。
但她也可怜她,二十几岁的年纪,为小情小爱,作奸犯科,这是陈珏一辈子都做不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