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聊,现在正合适。”
一呼一吸,挠得她耳朵直痒。
陈珏坐起来,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就昨天在医院,不小心摔坏了。”
“被你?”
她咬唇,趴在中控台,“被我。”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能省很多事。
一个水杯而已,她不想再聊,干脆装醉,“我喝得有点多,不舒服,到家了叫我。”
周南猛的一脚油门,陈珏被惯性一晃,靠回座椅上。
他刹住,手伸到侧面,麻利地放倒坐椅,陈珏顺势倒了下去。
她有些慌,想起身,被周南按住,“我现在做些过分的事,你明早醒来是不是就不记得了?”
陈珏抵住他的胳膊,“也没醉到那种地步。”
“刚好是可以装傻的地步,是吗?”
周南按着她肩膀,眼睛像要把她看穿。
他在陈珏工位上,看到了那个修好的杯子。
碎成那样,又修复好,绝对不是陈珏会做的事。
她手有多残,做陶器的时候就见识过。
陈珏又一次直面周南的压迫感。
她有些怂。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制衡她,就像给老虎送的小点心。
人越紧张,就越容易呼吸困难,一困难,她胃里翻腾的感觉又来了。
周南没看出来,还往她身上靠。
陈珏本来想提醒他,但一出声,连带着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她的衣服,周南的前襟,污秽一片。
这样的场面,两人都没想到。
周南愣了一下,慌忙从储物箱里拿抽纸,给陈珏擦嘴。
又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还想吐吗?”
陈珏摆手,打开车门,大口喘气。
她半个身子探出去,弯腰干呕了半天。
周南下车,绕过来,把水放她唇边,“漱口。”
陈珏把水吐掉,抬头看,周南衣服上全是。
她不由愧疚,“实在不好意思,没忍住。”
周南利索地脱掉外套,扔进后车厢,“没事。”
吐完之后,舒服了一些。
车里被她搞得乱七八糟,她拿纸擦,被周南制止,“不用,一会儿去洗车。”
他稍微清理了一下,坐好,“你休息一会儿,到家了叫你。”
陈珏现在哪能睡得着,“先去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