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洳选的位置很隐蔽,身后有绿化丛挡着,身前有车挡着,就好似是刻意的一般。
若非裴沫绕到车身这一侧来,一定发现不了她。
是不是如果自己不出来,明斯洳准备在外面呆一个晚上。
裴沫大步走过去,积水从脚背上淌过,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由分说扯住明斯洳的胳膊,裴沫准备拉着她进屋。
结果还没碰到人,明斯洳突然暴起,她反应激烈的挥开裴沫,隐约带着杀意的眼神扫过来,与此同时手握着酒瓶前端朝着裴沫挥过去。
“明阿姨。”
裴沫毫无防备,被明斯洳推的往后倒,加上落叶被水流冲的恰好堆积在这里,脚下打滑,直接跌坐在地上。
听到裴沫的声音,短暂的清醒从明斯洳麻木的表情中挣扎出来,她挥过去的手瞬间悬停在空中,紧接着酒瓶掉落在地。
手松了几秒,裴沫手里的伞被大风吹走。
湿重的凉意随着雨水贴上肌肤,裴沫打了个哆嗦,她赶紧爬起来试探着朝明斯洳靠过去。
雨水打在脸上,肌肤生疼,视野模糊。
这一回明斯洳什么反应都没有,裴沫凑近了去看她,明斯洳眼睛里空荡荡的,好似什么都没有,裴沫去碰她的脸她的手,一片冰凉,就像个死人。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裴沫嘴唇颤了颤,紧握着明斯洳的手腕,想要将她拉起来。
“明阿姨,我们进屋。”
可是明斯洳一动不动,她甚至都没看裴沫,眼神空茫的望着阴晦暗沉的天幕。
裴沫使劲的想要将明斯洳拉起来,使劲的喊她,声音淹没在暴雨声中,裴沫逐渐脱力。
整个过程中,裴沫的愤怒与无力的情绪堆积到顶峰,眼前的情况让她很心焦,偏又束手无策。
身形狠狠的摇晃一下,裴沫极力压抑着颤抖,眼眶发热,她在明斯洳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见她没有反应,又凑过去在明斯洳脸颊上狠狠咬了一口。
理智不再,裴沫情绪失控的质问明斯洳。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人这么淋雨会病会死,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裴沫克制着哭腔,双眼直直盯着明斯洳,眼泪混进雨水里,舌尖绽开酸涩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被淋清醒了,又或者是听到了裴沫的声音,明斯洳缓慢地眨着眼睛,显得很迟钝的看向裴沫。
“对。。。对不起。”
她的声音是哑的,但是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用力,足够裴沫听清,在纷乱的雨水中,明斯洳的神情竟显得有几分小心翼翼。
所有的风雨似乎都在此刻变得遥远起来,裴沫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怦然加速,某种酸胀的情绪冲击着她的神经,她望着明斯洳,突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