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留了些东西在家,走的时候忘记说了,正好遇到你,你随我回府取了罢。”
孟夫人很有心,给孟时照和陆安然各裁了一套衣服,绣花样式还是她亲自挑的,走前她忘了跟孟时照说,布庄的人前几天送来孟时照也没在意,结果昨日孟夫人的信送达,说是其中一套鹅黄色的是给陆安然的。
“我娘说你平日的衣服太过素净,年轻姑娘就该鲜活一些,又怕你不喜大红大绿,故而挑了鹅黄色。”
孟夫人的眼光很好,陆安然穿上后不止合身,颜色也很衬她的肤色。
陆安然还从未感受过这般温暖,孟夫人实在是太过柔软的人。
虽然孟时照常说孟夫人性格软弱,但是陆安然却觉得她那样不争不抢很好。
孟时照松口气,“给你就了却我一桩事,过几天我要去三元宫抄书,怕是没多余的空闲。”
陆安然让无方收好衣服,不解问道:“怎么还要抄书?”
“樊夫子找到的我,也不算抄书,聆听道法养养性子,他说我性格宁折不弯,过于急躁,倒不用整日死读书。”
另一层孟时照没有说,去年她父亲的案子发生后稷下宫学子指指点点,甚至故意出手为难者亦有之,如今孟芝大闹过苏国公府后又给王都城各家添了茶余饭后的笑点,孟时照就更不情愿去稷下宫了。
正好樊夫子让她去三元宫抄书,孟时照当场应下来。
想起孟芝,孟时照语气不太好,“苏国公府要和广平伯府结亲,这桩事你听说了吧?”
陆安然点点头,“好似以前就定下的婚约。”
显然孟时照了解得更多点,“本是那位嫡长女方映真的婚约,现在反倒是便宜了继母带来的女儿。”
陆安然一愣,“如今的方小姐,不是广平伯的女儿吗?”
“不是,她之前姓钱,随着母亲嫁入广平伯府才改姓方,听说最开始去广平伯府的几年很是怯懦,外人都不知道广平伯府还藏了这么一位小姐。后来方映真生病发病,这位方燕才慢慢露出头,越发显眼起来。”
前面无方用方家嫡长女死了一笔带过,听孟时照说来里面似乎含有内情,“发疯是怎么回事?”
孟时照喝了口茶,“具体不太清楚,好像方映真有一天开始突然就胡言乱语,家里人请了道士去,那道士说她被脏东西附身,家里镇不住,而且时间久了邪魔还会影响其他人,最好送到庵里待几年,等身上的魔气除净了方可接回。”
如是几年,方映真再回到方府时,已经是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大家都以为方映真的病好了,然而不过三两个月,方映真再次发疯,这次还严重到动手,差点把继母掐死,广平伯无奈,只好将她关在后院。”
一个人的悲苦命运,在他人听来不过短短几句话而已。
孟时照道:“某一天广平伯府对外说方映真死了,谁也不知道她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陆安然蹙眉道:“方小姐,是癔症吗?”
孟时照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后宅阴私手段奇杂多不可言,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陆安然眼眸微动,从中体会出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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