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知换了个姿势,拇指按在佛珠上,抬头对众人道:“当时只有我和金贵人二人,这话也只是我单方面自述,不能自证。”
子桑瑾点头:“柳相放心,本宫自会想办法查清各中曲折。”
在案子水落石出前,柳相知暂不能回柳府,将他留在蕊珠殿已经算是法外开恩,否则照如今柳相知嫌疑最大,应该下京兆府大狱。
不过皇帝考虑到柳相知的身份,也怕幕后人趁机作乱,故而将此案对外先隐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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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蕊珠殿走到上林苑,子桑瑾一人撑伞走在前面,今日他穿着蓝色常服,肩头一袭藏青色披风,风卷着袍角刮过旁边木槿,让雨水沾湿了润成更深的颜色。
陆安然低头盯着那片变色的衣料不知在想什么,云起用手指轻戳她的手背,附耳用气音道:“差不多可以了。”
陆安然神思抽离出来,恍然回过神,想起府里头的那个人,开口问道:“殿下,不知您是否找寻到九凤冠?”
子桑瑾脚步微有凝滞,很快又恢复正常,转过半边身体道:“于本宫而言,九凤冠能不能找到已经不重要了。”
舞阳公主和谢沅夫人最终的下落出于保密,萧疏没有告知陆安然,所以她也不知道九凤冠早就没了,留在世间的唯有一支金凤钗,也已随着舞阳公主长眠。
陆安然看向云起,纠结要不要把那个男人说出来,或许他知道九凤冠的下落,然而云起对着她轻轻摇头。
在经过九曲回廊一个转角时,云起故意拖慢了步伐,拉着陆安然道:“他是当朝太子,不是普通人,永远不要同情皇室中人。”
陆安然轻蹙眉头,她想,她并非单纯同情太子,只是舞阳公主的遭遇,和陆逊千丝万缕的联系,都让她对这件事无比在意。
“忘了你父亲还跪在皇上的临华殿?”云起这句话犹如惊雷,让陆安然猝然握紧拳头。
云起握着她的手让她慢慢放松,“我知道你着急,先办好这桩案子,如果皇上要对陆郡守出手,我想最开始就不会允许他出宫,所以,短时期内陆郡守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
陆安然确实想探听临华殿的消息,而子桑瑾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正如云起所言,这种时候不适合贸然行事。
两人只简短交流两句,很快跟上子桑瑾,绕过一片竹林,便是当晚出事的地方。
“这里林木交错,后面背靠竹林,常年少受阳光照晒,比较适合夏日乘凉,眼下刚开春,天气算不得好,因而平日很少有人过来。”子桑瑾说道。
雨不大,所以遗留在地上的血迹仍旧清晰可见,沿着血流的方向走过去,有一方小憩的地方,摆了一张石桌并四个圆凳。
云起让陆安然站在里面,他走到外头一大滩血迹的地方,“禁卫军看到的时候,他们两人应该在这个位置吧?”
匙水点了点头,“当时金贵人正扑在柳相身上,柳相后退一步,金贵人就倒地不起了,之后没人挪动过。”
云起稍微走动几步,比对着距离,“这么说,柳相看到金贵人的时候,差不多在这里。”他往前看,影影绰绰看到陆安然半个侧脸,即便是白日,兴许阴雨天的关系,面容看不得多真切。
子桑瑾跟着眯眼看了半晌,“看来柳相没有胡说,枝叶遮挡了大部分。”从脖子开始以下,更是被遮的严严实实。
云起道:“如果我们在外头看不见里面的人,那么金贵人突然冲出来,是知道那个人是柳相还是她也不知情,只是随便找个人撞上来?”
“本宫觉得,这个要分开来看,如果她知道是柳相而撞过来,那么她事先必确定柳相会过来,换言之,她和邓信是合谋,这样的话,柳相便是无辜者。但相反的,这一切是柳相的谎言,金贵人的死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
云起抬起脚尖在石板上划过一道水印子,认真问道:“会不会其实是金贵人脚滑了?”「差不多要接近文章的尾声啦,所以要写的内容和出现的人物比较多,这个案子结束后还剩下最后一个案子,然后就正式写收尾。
另,文中配角的故事可能放在番外交代(如果有时间写的话。)又临近年底,工作比较忙,更新时间不定,但不会断更,?(′???)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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