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水把人找来,那列禁卫军小队的领头姓钱名孙,他做事还算小心,“从宫门口看到人吊在树上,卑职只带了一人进来查看,一时疏忽未注意到地上脚印,不过我们沿着一条道走,没有乱踩。”
云起:“你进来的时候,杂草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被人踩塌过痕迹?”
钱孙拧着眉头思索,摇头道:“好似没有。”说着看向他手下。
手下肯定道:“卑职还提醒您草太长,连条路都没有,小心草里躲了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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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讶异,指着已经被放平至屋檐下的尸体,“要是草没被踩过,他是怎么进去的?”
匙水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后门有脚印,应该是从那里进来躲在废殿里。”手往侧边一划,“那里原本有口井,现在少了一条绳索,从断口来看,正是吊死死者的那条。”
水井到树下一段路铺了方方正正的石板,因此除了夹缝处,没有被杂草拦住路。
袁方一颗心总算落下去一半,“本官还当又来个诡异玄案,还好,没有出现那种情况。这般说来,他从后边殿门进来,自知躲不下去,最后干脆拿了井绳自我了断。”
云起斜睨袁方一眼,指望不上他,只好亲自问道:“除了邓信的脚印,没有其他?”
匙水很肯定,“没有。”
三人站在原地把昨晚从金贵人的死开始,再到邓信的死,整个案发过程来回推理数次,最大的疑点在于,如果柳相知无辜,那么邓信陷害柳相知的原因是什么?杀害金贵人的人是谁?总不能是她自己拼一条命也要搭上柳相知?
而金贵人一个后宫妃嫔,分位不算很高,在宫里亦没有根基,至于宫外,就云起了解的来说,她父亲也只是一个从四品副骁骑参领。
从哪里来看,都没有道理去得罪一个位高权重的丞相。
云起心里没有表面看起来轻松,自从皇帝病倒后朝廷内外风声四起,给人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尤其皇子们已经长大,虽然本朝早早立了太子,但是他知道内情,按照皇帝对舞阳公主的恨意,他当真会把帝位传给太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当朝丞相再陷入谋杀妃嫔的丑闻。
大宁朝,似乎正在进入建朝以来最大的危机,而他们却连幕后凶手一片影子都没有摸到。
几个想法转换中,花嫁撑伞送陆安然过来。
金贵人死于胸口那一刀,准确的来说,其实算两刀。
陆安然比对自己胸口的位置,对大家说道:“凶器长四寸五分,刃宽六分,刃厚一分二厘,死者伤口深四寸半,长八分,位置自上往下倾斜,按照锐器刺进去的方向判断,中间发生过移动。”
这回袁方脑子灵光了,立马问道:“也就是说,凶器在撞击柳大人的时候已经在金贵人的体内?”
陆安然点头,“是的。”
“那柳大人是无辜的了。”袁方看看众人。
其他人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匙水提醒道:“袁大人,这些严格来说不过是柳相大人一面之词。”
“也可以是……”云起帮着接话道:“柳相第一刀刺得太浅,并未要金贵人的命,所以又刺了第二刀,却被禁卫军及时发现。”
“这……”袁方拍了一下脑门,“还真是。”
绕着柱子转了一圈,袁方想起之前广白作案那几起,急忙问道:“金贵人体内可有什么毒?”
“身体表面正常,没有中毒痕迹。”
“剖尸取里面的内脏来验呢?”
陆安然思量道:“有些毒确实比较特殊,皮肤表面不能分辨,但是毒素会在脾肾遗留。”
袁方刚想说,那剖啊,等什么?
云起凉凉的提醒,“她可是宫中的贵人。”
袁方:“……”他胆子变大了,敢动皇上的女人了。
连绵不断的雨丝逐渐变大,在冷宫的上方形成连片雨幕,萧萧落叶,漏雨苍苔,更显得这块地方寂静苍凉。
斑驳破败的宫墙,失去繁华的荒废殿宇,就好像失了颜色的后宫女子,雨声成了祭奠的曲调,埋葬又一个不自由的灵魂。
连袁方也感染几分悲色,叹气道:“刚开春而已,这已经是本官去到的第五个案发现场。”
没等到回应,刚蹲地上检查的陆安然忽然停下手,对着大家道:“你们过来看一下。”
“刺青?这个是什么图案?”匙水蹲下来,单手靠着膝盖往前探身,“像是某个动物,眼睛有些邪性。”
这里面袁方和匙水及花嫁都不明白,但是云起一看邓信手臂上的刺青,桃花眼一凛,“神狐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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