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二楼包厢里。
乔惜言带着荷角落落大方地走进来,迎面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牧尘和花奴那对贱人!
牧尘正在剥桂圆,给花奴吃。
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但乔惜言精通医术,暗中观察一番,发现花奴已经时日无多,贫血的症状很严重。
恐怕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花奴主动起身,跟乔惜言行了一礼:“四小姐,难得有空来我这儿,一起喝杯茶吧?”
牧尘心疼她,阻止她的动作,自个儿替客人斟茶。
牧尘瞪了乔惜言一眼:“你爹惹出来的麻烦,前些天赌坊管事告诉我,我本来不想理会的。”
乔惜言皮笑ròu不笑:“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牧尘冷哼一声:“按照赌坊规矩办,你们乔家拿走我的怡红楼,如今起码有数百万两银子的储蓄,难道这点小钱都要苛刻掉?”
乔惜言捧起白瓷茶盏,袅袅茶香氤氲了她清艳的眉眼。
“如果我不呢?”
牧尘气得拍案而起:“你!不讲规矩!我和花奴姐靠这座赌坊吃饭,你也知道这世道做生意不容易,何必为难我?”
花奴每天都要服用白云堂最昂贵的药汁,吊着一条命。
在觅月山做血奴,已经耗尽了她的生命元气。
牧尘的想法很简单,能陪花奴几天,就算几天吧!
这段日子花钱如流水,好在牧尘有先见之明,早早买下这栋银树赌坊,暗中放利子钱,赚得钵满盆满。
乔惜言一直知道,牧尘是个有手段,有头脑的精明商人。
果然,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只可惜他对花奴一往情深,非卿不娶。
否则乔雨琬跟他在一起,肯定可以过上富裕安乐的生活。
乔惜言讥讽道:“牧尘,别把我当傻子!我承认,拿走怡红楼,是我趁机算计你!但你自己也有讨人嫌的地方!”
一边吊着乔雨琬,一边花天酒地,遇到花奴姐,连路都走不动,狠心将乔雨琬放弃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乔惜言选择站在乔雨琬的阵营里。
牧尘是个聪明人,笑道:“你什么意思?”
“把你背后的人叫出来,我要亲口问一问,这样不遗余力算计我爹,是不是打算对付我?”
牧尘眯了眯俊眸,佩服地笑道:“好一个七窍玲珑心的四小姐!没错!这次乔二爷的赌债,都是栖霞楼的云深算计好的!”
要么拿出三十万两白银,要么跟栖霞楼合作。
乔惜言脸色沉下来,口气锐利:“云深人呢?明着抢不行,就来暗的?他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这时,花奴虚弱地靠在牧尘怀里劝道:“四小姐别生气,云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你交出长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