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挺懂得先下手为快,而且一直霸占着四小姐不放。
害得他没有机会接近四小姐,更不可能主动献殷勤。
越扶洙自视甚高,这也是京都世家公子的通病。
天子脚下,皇室贵胄,岂是那些普通平头百姓可以攀比的?
他觉得,自己对四小姐有意,这是一种对乔家,对四小姐的抬举。
但四小姐不肯领情,不肯回应,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越扶洙捧起茶盏,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逍遥王坐在对面,调侃道:“不就是一个小地方的富商千金?如果你实在是喜欢,就买通她的家族,许诺一些好处,将她拉拢过来。”
这世上,难道还有见钱眼不开的家族?
越扶洙无奈地摇摇头:“可惜她已经有了别的选择。小王爷的主意,只能是个馊主意。”
逍遥王不屑一顾地笑道:“什么馊主意?本王见你没有半点对付女人的经验,是个愣头青,才给你最实际最有效的建议罢了。”
越扶洙不爽地反驳道:“小王爷在教我做事?我好歹也是京都响当当的天师府弟子,我可不会做出那等辱没身份的事。”
“嘁!又放不下身段,又想要追求那位四小姐,依本王看,难咯!”
越扶洙差点被茶水呛到。
思忖片刻,他回道:“四小姐精通莳花之术,又颇有才华,医术精湛,娶了她,对我们越家有百利无一害!而且青州府乔家行事低调,向来不做违法之事,我还是比较看好乔家的。”
逍遥王听他剖析一番利弊,忍不住嘲讽地笑道:“你啊!你真不会追女孩子!你这些想法,可别当着四小姐的面说!”
“为何?”
“因为女孩子都喜欢听甜言蜜语,不喜欢听你这些利弊分析,何况那乔家也不缺银子,缺的只是一个靠山和江湖地位!你这样百般算计,乔家还不一定领情呢!”
越扶洙顿时哑然。
逍遥王亲手替他斟了一杯新茶,笑道:“昨天那卫当家也来表态了,送来一些珍稀药材,我让莫大夫看过,那些药材对太子的症状有用,卫当家这份人情,本王算是欠下了。”
越扶洙没有品茶,神色凝重地问道:“查出大皇子的藏匿地址了?”
“没有,本王原本以为栖霞楼是个突破口,结果本王派人调查一番,那栖霞楼只做古董交易和拍卖品,不怎么参与京都那边的争斗。”
越扶洙修长如青竹的指尖,捻着精致绝伦的白玉瓷茶盏,色泽清润,剔透莹莹,愈发显得风雅无双。
他冷笑道:“栖霞楼这两年一直暗中收束自己,用拍卖市场伪装自己,我不信小王爷找不到栖霞楼的半点破绽。”
逍遥王眯了眯俊眸,笑道:“总是瞒不住你。但你不必插手这件事,反正大皇子已经是一枚废棋。”
“那可不一定!一年后,如果姜家的并蒂莲解不了太子身上的毒?那你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还会招来陛下的猜忌。”
逍遥王摇摇头,郑重其事地回道:“毒,一定可以解的。”
越扶洙冷笑一声:“小王爷哪儿来的自信心?之前我们培育的那几株药材,都失效了!可见太子身上的毒,极为棘手!”
逍遥王盯着他清俊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问道:“本王听说,你们越家分好几个皇子押了赌注,所以你并不十分在乎太子的阵营,对不对?”
越扶洙倒也没有否认,神色冷静地反问道:“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我们越家未雨绸缪,也没有耽搁太子的大业,有何不妥?”
逍遥王嘲讽地笑了笑,沉默半晌,才回道:“越贵妃也是这么想的?还有本王的侧妃越氏,都是这个投机的想法?”
越扶洙没有回应,起身告辞笑道:“小王爷不必杞人忧天,咱们越家与皇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对做不出害群之马的糟心事。”
等越扶洙走后。
逍遥王坐在顶楼窗口,望着窗外一衣带水的护城河与繁华的闹市,他冷酷地笑道:“夺嫡之战,还没有结束呢。”
此时,越扶洙回到专供越家下榻的大宅子里。
康叔迎上前来,将刚刚调查得来的情报告诉他。
原来四小姐与刺史府订有婚约,是乔家老太爷与刺史府长辈定下的。
但半年前,四小姐突然变了态度,与刺史府辛二少针锋相对,对这门婚约也是极力避免。
一点都不像待字闺中,对姻缘充满幻想,对良人充满期待的闺阁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