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边,蛇精化了人形,缓缓探出个头。
“你还没摔死啊!”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陈盈盈伸手按着他一头银发,又把他压进泳池。
建州的春天几乎每天都在下雨。
自天悦酒店回来已经快一个星期,那天晚上,沈成璋报了警,满游泳池的尸体和遍地的血污,足已列入建州本年度最严重的刑事案件之一了。
可事关地府、渡口、阴差,种种奇怪的要素,本就无法正常立案,最奇怪的是,这些年轻人的家长们,没有一个想追究。
他们都是被家里主动送出去还阴债的。
陈盈盈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母。
事后的几天里,报到黄宇手上的公益性驱鬼单子又如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
“沈成璋的酒店是不是要推倒重建了?”
窗外阴雨连绵,陈盈盈陷在沙发里,大宝趴在她腿上。
黄宇从厨房出来,刚煮好的白茶透着淡淡香气,他冷眼瞥过去,仿佛那老狗占了自己媳妇儿便宜般,满是怒意。
大宝识趣地摇摇尾巴,跳下沙发。
“也不至于那么惨,停业整顿是免不了的,虽然他这酒店也还没开业。”
黄宇把茶推到陈盈盈面前,渐恢复了笑意。
“他似乎和我们认识以后,都没什么好事,父亲死了,工地也出事,要开业的酒店建在渡口,还死了那么多人……”
陈盈盈自顾自说着,抿一口茶,真香,还是这种中式的厨房项目和帝君大人最配。
“可他收获了爱情啊,还有了孩子。”
黄宇说着,眼望向窗外细雨,竟隐隐有几分期待。
他想要个孩子?
冥府帝君四位数的寿命,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对了神来说,还有必要传宗接代?
连陈盈盈一个凡人,对孩子,都没什么期待。
大宝圆溜溜地眼睛盯着两个人,忽然叫了一声。
“抱歉啊,大宝,我可不想有个80多岁的宝宝。”
陈盈盈拍拍狗头,当然,帝君大人也许并不在乎这个年纪的娃。她想起渡口边的杨玉洁,本来混乱的心又沉了一分。
“黄宇,你的那个分身,也是你吧?”
“严格意义上讲,算是吧。”
“你知道杨玉洁怎么死的吗?”
黄宇蓦地抬眼,媳妇儿阴沉的脸上满是……杀意。
“那个,既然都是分身了,就是分开了,跟我没关系啊,宝宝,那不是江辰如么……”
陈盈盈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想什么,做什么,都不受我的控制,之前还想弄死我,是不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