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卯颤抖着在越发狂乱的雨里掏出手机,他在湿滑的屏幕上点了好几次,终于把地址发给了黄宇。
黄宇垂眸,却见陈盈盈忽然紧紧拉着他手,“别看了,可能有人会带我们去。”
他顺着陈盈盈远眺的目光一望,殡仪馆门口,一个年轻男子拎着一塑料袋的酒瓶子缓缓而过。
陈盈盈沉了眼眸,拉着黄宇的手攥得更紧了,“是在鬼市见过的那个活尸!我们跟着他看看?”
二人打着黑伞消失在温卯的视线里,风饕雨虐,温卯全身湿透了,他怔然望着殡仪馆门口,喃喃自语。
“唉,伞还没给我呢,我那可是上好的阴伞。”
雨一点都不见小。
街上人渐稀少了,那男子没打伞,走得很快。黄宇腿长,勉强跟上,陈盈盈只能小跑。
外面下大雨,伞内还下着小雨。
“温卯这什么破伞,漏的吗?你们地府穷成这样了?公务员连把新伞都舍不得买了?”
黄宇不看她,只淡淡回了一句,“这是把阴伞。”
“阴伞?”
“有阳伞,就有阴伞。”
帝君大人,你怕是对阳伞有什么误会,阳伞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
“阴伞啊,只挡煞,不遮雨,雨小的时候勉强挡挡,现在么……”
说白了,只是个伞架子缝了块黑布。
不过几分钟,两个人全淋透了,那男子脚下似有疾风,七拐八拐隐进黑暗,身形渐模糊了。
“别跟了,反正也有地址,明天我们再去,雨这么大……”
陈盈盈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心只想冲进那黑暗。
“听话,你才刚出院,跟我回家……”
雨声里,黄宇的声音渐模糊,她仿佛被阵阵han意包裹禁锢着,却又无力反抗。视线里倾泻而下的银浪也断续消隐在无尽的晦暗中。
她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陈盈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大宝蹲坐在她床前,摇着尾巴,圆溜溜的黑眼珠眨也不眨地望她。
陈盈盈微一伸手,狗头便蹭了过来。
她这才察觉,自己一丝不挂地裹在被子里。
“我睡了几天?”
黄宇正侧卧着,撑着手臂,垂头看她,陈盈盈瞥一眼窗外潺潺皱皱的天色,总觉得恍若隔世。
她怕自己又是“旧病复发”。
“没有几天,就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