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法师用的都是桃朱木剑,木剑,并不锋利,砍进ròu体里,靠的是她常年做法师对剑法的把控和力道。
这ròu体,顿挫的,生涩的,不可切割。
一片绛红在暗夜里绽开,那女尸没了灵法加持倏忽倒地,可陈盈盈的剑嵌在她肩膀里,太深了,根本拔不出来。
这把剑,她拿了快二十年,第一次手抖。
此刻,陈盈盈终于理解了夏晴的恐惧。
她在杀人,死人,也是人!
恍然间,其余几个活尸扑过来,陈盈盈猛然拔剑,险些摔进酸臭的泡尸水里。
她后退了几步,右手狠狠按住自己的左手。
“妈的!真难缠!”陈盈盈深深吸气,提剑冲进尸群。
砍的艰难,陈盈盈渐发现灵法运转可以提高木剑的锋利程度,不过几分钟,后院已是一片尸山血海。
她切了九个人,陷在酸臭的泡尸水中,有些尸块在缠斗间,还落入了院子里的废井。
好累,陈盈盈左臂酸疼,她砍了那多鬼,用的全是灵法,可砍人,还要使力。
她靠在后院墙上,手里的苍龙剑垂下去,陈盈盈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提不动剑了。
“盈盈!”夏晴风风火火拎着个男人冲进来,甩手把那人丢在血海里。
那男子颤颤巍巍,瘫在地上起不来,手指着满地破碎的土缸,和散落的尸块,“都没了……都没了……我,我完犊子了,老陈肯定得整死我……”
不止是惊吓,夏晴见了眼前这般残暴场景,酸臭中又带着血腥,偏头就狂吐。
吐完的夏晴,一边擦嘴,一边对着陈盈盈竖起了大拇指,“大姐,你牛逼!”
夏晴狠推了一把瘫坐在地上的男子,“你,自己说,你什么人,老陈又是谁?这一巷子的活尸都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炼的?”
“哎呀,我就是挣点儿小钱,帮别人看店的啊,我啥也不知道啊,女侠饶命啊!”
那男子抹着眼泪,涕泪横流,“老陈我也没见过啊,就电话联系地,他给我钱,我帮他办事儿啊,我哪知道他谁啊!”
“人家缸放我后院了,你们给砸了,这不得找我吗,我咋办啊,老陈肯定得整死我啊,我钱都拿了,这不要我命吗?”
男子越哭越厉害,陈盈盈听着就头疼。
夏晴:“你刚才进去拿的纸符哪里来的?老陈给你的?”
男子哭天抢地,“是啊,还能有谁啊,老陈说缸里东西跑出来就贴个符啊!”
“我把老陈电话给你们,你们自己找他说啊!”
男子颤抖着掏出手机,递给夏晴,夏晴忙记下了号码,这男子通讯录里存的就是老陈,连个全名都没有。
“盈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