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他手里也有铁棍,锃亮的han光明显准备照着颅顶砍。
陈翎情急,猩红的瞳孔猛涨,“老二!”
倘若他劈下来,大花臂非死即残。
一则,不是人质正当防卫,二则,不是出警专员。
所谓的救助,立场不合法纪,属于蓄意伤人致死。
陈崇州的后辈子彻底毁了。
“老二,你回来!”陈翎飞奔,撞开他。
这一撞,陈翎轧倒了近在咫尺的大花臂,陈崇州被撞得前扑,扑在这层楼的边缘,他上半身悬空,拖住何佩瑜左臂,耗尽全力提上来。
而陈翎死死压制住大花臂,手勾住散落的麻绳,给他双腿扎了个死结。
紧接着,惊天的爆破声炸裂了石板梯,陈崇州被气浪轰开数米之外,四五名警员涌入,人影交织,他筋疲力尽,平躺在冷冰冰的水泥地,天花板震落的墙皮像一场灰色的雨,那些雨点又幻化为墨水,在他眼底融合溃散,天塌地陷。
当一切归于沉寂,领队的小赵走向陈翎,“陈厅,您侄子——”
陈翎也满身的灰土,他背对那摊狼藉,“拘捕吧。”
小赵点头,“是。”
陈崇州一动不动,任由他们上铐,押赴一楼空地。
沈桢从剧痛中回过神,踉跄爬起,扑上去截住小赵,“为什么押他?他没有绑架!”
小赵为难,“富诚的企业公款案暂时没结案,他是潜逃。”
“他有什么罪?”她哭着,“三叔——”
陈翎仍旧背对这边,沈桢从后面抱住他,用力扳向自己,“你不是查明了吗?幕后黑手是陈政和肖徽,他无罪啊!”
陈翎轻轻抹掉她锁骨流淌的鲜血,捂住伤口,“陈政缺一份终审的口供,录完后释放老二,他才算无罪。沈桢,我今天护不了他。”
她呆滞着,又啜喏一遍,“可他分明无罪啊。。。”
陈翎按捺住悲愤,“要遵守法律流程,无罪不是我决定,必须批准,老二是擅自逃离。”
沈桢骤然瘫软,他脸色一变,伸手搂住,“救护车!”
警员接过她,由医护人员扶到担架上,风风火火抬出厂房。
陈崇州无比潦倒伫立在废墟中央,注视第一辆救护车驶离,他收回视线,垂眸看破败的地皮,“三叔,沈桢和我母亲,拜托你照顾了。江蓉不会罢休,也许再次雇佣黑鸡。”
男人皱眉,闭上眼,“清楚你面临什么吗。”
“我清楚。”
“你太倔!”陈翎扯衣领的力道大了,制服扣崩断,“只差一步。你父亲的口供在录了,你已经撇清干系了。”
陈崇州笑了一声,“三叔,我要保全的人安然无恙,我不后悔这一步。”
第199章发什么疯
一队医护搀扶何佩瑜走出厂楼,隔着废墟,她停下。
陈崇州下意识侧过身,藏起手铐,“母亲。”
何佩瑜凝视他腕间,眼底波澜涌动,没有反应。
小赵挥手,警员拘押陈崇州坐上一辆鸣笛的警车,驶向小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