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碾灭烟头,“陈渊任职晟和集团总经理十年,你通过晟和的账户转移,他完全不知情吗?”
烟只剩五分之一,陈政捏着烟蒂,又吸了一大口,没出声。
陈翎站起,“伪造证据牺牲老二,幡然醒悟又拒不交代保全长子,你不要极端。老二有冤,我会查明,陈渊若有过错,我也会查明,你隐瞒无意义。”
“老大应该知情,每季度的财务会议我都避开他,他性子谨慎,未必瞒得了他。”
陈翎拧开瓶盖,给陈政喘息的余地,“晟和在他名下,翻车难辞其咎,那他为何装不知情,你清楚吗。”
陈政喝完水,“老大心思深,他视而不见,有他的筹谋。”
“他上一任秘书安桥是你的人?”
他点头,“我的眼线。”
陈翎聚精会神审视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色起伏,“日常相处中,她发现陈渊知情了吗。”
“她没向我汇报过,老大很多疑,遇事也沉着,他不信任安桥,同样,老大孝顺江蓉,但不信任她。”陈政歪头,在衣服上蹭掉面颊的汗,“如果查出老大知情不报,属于包庇罪吗。”
“所谓知情,要掌握实际物证。”陈翎走到门口,“他没掌握不属于包庇。”
从3号房出来,他将审讯录像递给组长,“申请批捕,记录员再录一次口供。”
“交代了?”
他脱下制服,搭在臂弯,整个人如释重负,“嗯。”
“您不愧是省级专家啊,中将出马,一个赛过全队啊。”
陈翎皱眉,“中将?”
组长嬉皮笑脸,“称呼老将,您不是嫌太老吗,您起码中年了吧?青年谈不上啊。”
他扯了衬衫扣,累得直不起背,“贫什么。”
那头,张理开车驶向国宾半岛,随口问,“二公子这几日会释放吧?”
江蓉目视前方,“我控告老二是同党,他释放不了。陈翎看不惯二房,他不会帮老二。”
张理闻言,紧急刹车,“你控告二公子?”
江蓉没在意他的失态,“只扳倒陈政不够,老二手腕阴狠,一肚子奸诈诡计,扳倒他,二房彻底没指望,陈渊才了却后顾之忧。”
“我同意了吗,你和我商量了吗?”张理恼了,“二公子经历这次风波,他已经无法翻身,你非要斩草除根?你太歹毒了!”
她一愣,“你怨我歹毒?”
“二公子没有参与,你在捏造事实。”张理浮出厌恶之色,“你一心为大公子拔除后患,拿二公子垫脚,二公子也有母亲,他也为人子,何佩瑜虽然和你斗得不死不休,她陷害过大公子吗?”
江蓉面无表情,许久,她意识到什么,“你替何佩瑜母子抱不平?”
张理也愣住,意识到自己失态,遮掩圆场,“我是替你担忧,三爷不讲情面,你口供造假,被他识破,是撞他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