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豁然低头,一口咬住了察罕帖木儿的耳朵。
“啊!”
后者惨叫之中,一只耳朵被毛贵生生咬掉,在嘴里大嚼起来。
鲜血,混着雨水,从毛贵的嘴边落下。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俺毛贵,誓不为奴!”
“父亲!”
“喀嚓!”王保保等人惊呼之中,毛贵一下扭断了察罕的头颅。
大元大抚军院太尉,掌管天下兵马的贵胄察罕,扭头扭曲的倒在雨水之中,再无声息。
“来呀!”毛贵向前,一把夺过一只钢刀。
“抓他,我要剐了他!”王保保大喊。
“哼!”
面对冲来的敌人,毛贵一刀插进自己的心窝。
“向北!”
“杀虏!”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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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的小人。毛贵降的是察罕大人,不是大元。”说着,又是一礼,朗声道,“毛贵新附,知道众人疑俺。大人,今天起,毛贵为您宿卫。”
说完,转身出去,屹立在大帐篷之外。
察罕帖木儿回头,对王保保等人说道,“古人云,仗义每多屠狗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后你们不得对毛将军无礼,不得拿他当外人。”
“父亲,儿子还是不放心!”
“为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一生之中何曾看走眼,尔等且去!”察罕帖木儿笑道,“再说,为父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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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大军已兵临济南不远。
又是一日扎营,兵士磨刀,工匠织造器械。
朱重八已经逃回济南,攻城之战,一触即发,山东大地又要是战火肆虐。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一丝细雨,渐渐的雨水变大,珠线一般。
军帐中,察罕帖木儿放下手中兵书,看着帐外。
毛贵在雨中,如标枪肃立。
自从前几日归降之后,毛贵每天都站在帐外宿卫,纹丝不动。
好男子到哪里都受人尊敬,毛贵此举不但让众人对他少了些隔阂,也不再那么防备于他。
如今天降大雨,别人都去找了斗篷雨衣,唯独他站在雨中,好似雕像一般。
察罕帖木儿慢慢走出,站在大帐门口,想了想之后,亲手拿出自己的防雨斗篷,走了出去。
“大帅!”毛贵在雨中单膝跪地。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从他脸颊的胡须上滴落。
“一场秋雨一场寒,将军身上伤未好,如何能站在雨中!”说着,察罕亲手把斗篷盖在毛贵的身上,“去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毛贵抬头,眼神中有真诚的动容,人心不是铁,谁不想被人抬举呢?谁不想被人看重呢?
“大人!”毛贵凄然一笑,“小人从小吃不饱,被村里孩子欺负。父母早亡,艰难求生。俺这一生,真正拿小人当人的,只有李大哥,还有大人您!”
察罕帖木儿温声道,“那就好好活着,你我二人以后还很长久,你好好为朝廷效力,本官自然不亏待你。”
“来世吧!”毛贵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