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还没来得及说话,回答他的只有电话那端的嘟嘟声了,他咬着牙把电话放回去,暗暗骂道:“钟弋你个混蛋。”
检察院上午八点上班,安安住得近,步行十分钟就到了,她基本都是到七点十分再起,这天早上被哥哥的电话闹醒,又想着被家里人知道的后果,回笼觉也睡不安稳,多赖了十五分钟才起床,怕来不及,她索性直接骑自行车去上班,去食堂拿了早餐就往办公室冲。
人也是奇怪,过去每周只放一天假,也没见周一上班这么煎熬,反而是国家推行双休后,休息两天再回来上班就变得异常难受。
宁天祥也是卡着点来上班,嘴里还大口咬着路上买来的香辣豆腐包,看到安安在倒水打了声招呼,“来了啊。”
安安点点头,说了声处长早上好,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下,再一看时间,已经是八点零三分,方勋还没来,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迟到了。
方勋跑得满头大汗,“我来晚了。”
方勋别的都好,就是时间观念不太行,做事也拖拖拉拉的,宁天祥免不得端起领导架势教育他几句,“年轻人,要提前做准备啊,下回不能提前出门五分钟吗?”
“就五分钟而已,多睡少睡没啥区别。”
方勋连连应好,也不顶嘴,宁天祥唠叨起来就没完,说个不停,从迟到这个小事又引入到法医的工作上,说他们年轻人不如他们那一代爱吃苦了,工作责任感也越来越差云云。
安安虽然没迟到,但也不能装作没听到,只能硬着头皮听着,反正左耳听右耳冒,喝了口水开始处理工作。
检察官那边昨天交给她一个二审故意伤害案件的司法鉴定任务,犯罪嫌疑人赵某跟受害者王某是同村邻居,王某家住村口,两家一前一后。
赵某家每次出门都需要经过王某家门口,前几年都挺正常,不过从去年王某家往门口栓了条大狗后邻里关系急剧恶化,每次赵某家人路过王某家门口时,这条狗都会不停的吠叫,非常凶,赵某几次找王某沟通把狗栓进去都无果。
今年7月份的时候,赵某7岁和3岁的孙子出来玩,被挣脱狗绳的狗狗追着跑了几米,幸好王某妻子及时出现把狗拉了回来,两个孩子也没被咬到,当时没造成恶劣后果,不过之后赵某3岁的孙子被狗狗吓到了,连着发了三天低烧才好,赵某觉得孙子魂被吓掉了,还请了算命大师来还魂,等孙子病好以后,赵某去找王某理论,要求王某把恶狗打死,并且赔偿他们的医药费。
王某不同意,解释说他们家住村口不安全,家里老被偷,养了狗情况才好转,怎么都不肯处置狗狗,两人矛盾激化,在门口发生剧烈口角,动手打了一架,过两天,王某报警称赵某把他腿打骨折了,起诉后,法院一审判决赵某故意伤害罪成立。
赵某不服,立即提出上诉,说王某是装的,两个人是互殴,不过他本事厉害,王某没怎么打到他,而且当时王某走路好好的,腿根本没骨折。
二审检察官便把伤情鉴定情况的任务交给了安安。
安安看了下,王某提交的证据很充分,有去医院问诊后的病历本,各种拍片资料,以及医生诊疗意见,赵某也承认他打了王某,但他觉得他没打那么重,不可能造成骨折这么严重的后果。
安安又翻了翻送来的一大包资料,愣是没找到王某的病史资料和当时的腿部损伤图片,她握紧拳头,心里已经在骂人了,“说了多少遍了!!!怎么又只给我送鉴定文书!!!”
没办法,安安只能亲自跑一趟,并且再次跟检察官助理强调下回资料一定要送全,新来的助理羞愧地一个劲道歉,承诺下回一定注意。
方勋被宁天祥唠叨了一上午本就心情不好,看到安安去抱资料回来,借机也把气朝检察官助理撒了出来,“不是,他们怎么回事啊?这么重要的事老是忘。”
“能不能好好干活配合工作啊。”
宁天祥对他们苛刻,但对别的部门同事出奇得宽容,“估计是新来的,还不熟悉工作,稍微体谅下。”
安安腹诽,心想要是你开会的时候替我们提一嘴,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多次发生。
方勋显然跟她想到一起去了,偷偷做鬼脸以示反抗,中午一下班就喊她去食堂,“走,吃饭去。”
安安站了起来,两个人往检察院食堂走,路上方勋对-->>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