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南诏兵也愿意跟眼前这个颇合眼缘的小子多说几句,“在走半个时辰就到了,你就先坚持一下吧。”说完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粮放到他手里,恩赐似的说道,“吃吧,赏你的。”
司重明忙惶恐的手忙脚乱接住,嘴上连连感谢,直到把那南诏兵夸得找不到北。
司重明也许久没有进水米了,只是经受过忍受饥饿的训练,才能比其他人好些,看着眼前的干粮也不是不心动,只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这个口。
一是因为这块干粮硬的堪比地上的石头,一口咬下去肯定要奔牙;二是因为······司重明看了一眼四周虎视眈眈盯着她手里干粮的俘虏们,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把这个吃了,心里负罪感指定呈决堤之势。
这嘴是张不开了,司重明捏了捏饼子,在俘虏里转了一圈,把饼子给了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
对方大人自然是千恩万谢催促着孩子赶紧吃,其他俘虏虽然失望,但饼子给了孩子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咽了几口并不存在的口水,就纷纷转过头去了。
司重明没再看那边,而是看着远处沉思。
果然,她猜得没错,他们确实是在向着那边走。
南诏大军军营。
她就说越走越眼熟,这一片地势军里的斥候都是探过的,早就挂在司家军主帅大帐里。只是她不明白的,徐庆安抓这么俘虏是想干什么?
如果是想用大舜女子慰劳军士,这里还有老人孩子和男人。
难不成是想杀人泄愤?那倒是有可能的。反正徐庆安要做的没一件是好事。
正如那个南诏兵所说,他们很快就看见了前方的军营大帐,俘虏们看清军营之中众多的南诏兵时,情绪明显躁动不安起来,几乎都预见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个个脸色惨白,更是忍不住低声啜泣。
这自然又引来南诏兵的无情抽打。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被赶进了南诏大营。从他们踏进的第一步开始,四周或巡逻,或训练,或闲谈的南诏就都把视线投在他们身上。
这自然不会是什么和善的眼神,而是一种野狼看见猎物,恨不得冲上来生吞活剥的眼神!
司重明警惕地看着四周。
奇怪的是,南诏兵们虽然跃跃欲试,但最终还是没人冲上来对他们动手,而是在他们身后跟着,越聚越多,一直跟着他们,看着他们所有俘虏像牲畜一样,被赶进一个巨大的捕兽笼里。
四周瞬间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司重明被震得皱了眉头,尽量侧耳,从这些欢呼声中分析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这样就对了······大舜人·······奴隶······”
“畜生······该死······”
“早晚······会把所有······都关起来!”
听了半晌司重明都没听见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恶毒的咒骂听了满耳,让她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他们一直被围观到太阳下山,所有南诏兵到了宵禁的时候才得了半点清静。不知是不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带到这里的俘虏死了,这次南诏兵倒是给了他们点吃的——士兵们吃剩下的,混合在一起的,类似于泔水一样的剩饭剩菜。
就算是这样,饿了数日的俘虏也如猛虎扑食般狼吞虎咽,甚至还为了能多吃一口大打出手。
司重明从中捡了块被人咬过的馒头后,就退出战圈缩在笼子一角。
馒头还是软的,比之前那个饼子好了不知多少倍。就是不知上一个吃它的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