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传来,伴随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瑶,你害怕么?你也该尝尝,绝望的滋味。”
那种明明知道自己即将遭遇噩梦,心中嘶吼着能有个人救救自己,却一直到最后都没人出现的滋味——林瑶,你也该尝尝。
“悠娘,悠娘······”眼泪已经爬了满脸,林瑶拼尽全力想挤出人群,可是看热闹的百姓围的太多了,任凭她如何也挤不进去。
林瑶绝望了,此刻眼泪鼻涕挂了满脸,已全然没了大家闺秀的礼仪可言。生死之前,为了活命她甚至可以放弃自尊。
“扑通!”林瑶重重跪在石板上,对着悠娘拼命磕头,脸上被尘土覆盖的脏污也不敢停止,嘴里是卑微到泥土里的哀求,“悠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出来,不该在你喝的茶里放迷药!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放过你?”在距离林瑶一尺的地方,悠娘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女人,“为什么当时你没想过放过我?林瑶,直到那个男人进来之前,你有无数次可以救我的机会,你为什么没有?”
“呜呜呜······”林瑶跪爬着去够悠娘的裤脚,抱着她的腿痛哭,“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事情是他们两个策划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放屁!”不远处,听到她这番话的萧恒之费力爬起上身反驳,他指着林瑶怒骂道,“明明是你这个贱女人出的主意!上次算计司重明,这次算计邢悠娘,明明都是你的主意!是你撺掇我们对她们下手!”
“没有,不是我!”林瑶歇斯底里地反驳,抱着悠娘的腿不撒手,“悠娘,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害你呢?是他们逼我的,真的是他们逼我的!”
林瑶哭得情真意切,看的旁边的百姓都有些心生不忍。
可是在此时的邢悠娘心里却毫无波澜。
她就是太相信这些人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她不会再心软了。
她如死水般看着林瑶,“她们拿什么逼得你?”
林瑶身子一怔,下意识的抬眼看来司重明的方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的萧恒之就已经叫嚷起来。
“还能是什么,男人呗!”到了这样的时候,萧恒之反而没那么怕了,他已经是个废人了,没法传香火,被自己亲生父亲放弃,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所谓,但是能拉一个给自己陪葬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萧恒之脸上浮现出抹病态的笑来,“这个女人,她喜欢你大哥,哈哈哈,”就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萧恒之仰头大笑,“司重明,她喜欢你大哥,哈哈哈,她知道你不喜欢她,你的存在就是她嫁进司家的巨大阻碍,所以,她想和我们联手把你毁了!哈哈哈······”
百姓们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事还有这样的内情,有些人也跟着萧恒之的话,认出了司重明的身份。他们不敢相信司家小姐竟然会当街纵容行凶,毕竟之前她在街上,当着百姓们说出的激昂之语还言犹在耳,今天这样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但是细细琢磨之后,他们隐隐也能理解。任谁被人这样算计也不可能一点脾气没有,更何况已经有一个女子把清白搭上了。
在场有不少妇人,家里也都有女儿,她们太清楚一个女子失去清白意味着什么了。联想到前段时间弄得满城风雨的刑部尚书邢家女儿的事,大多数人也基本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不免同情起那位衣衫不整的女子来。
只想想若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恐不止做成这样,只怕是把害自己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想到这儿,有百姓忍不住啐了口口水!
整个酒楼门口回荡着萧恒之疯魔的狂笑。
林瑶被他揭了老底,疯了般向他扑去,压在他身上疯狂厮打,可是尽管这样,萧恒之的笑声都未停止。
司重明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到自己的大哥,更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因为这样无稽的原因,毁了一个女子原本美好的人生!
心中杀意肆虐,司重明再也忍不了了,她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三个混蛋!
可是一道人影却抢先了一步,越过她身前,走在了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