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他们的举动更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依属下之间,怕是吴良跟咱们联系的事情走漏了风声,孙辉那伙人把人灭了口,现在正在找他手里的证据呢。”
石房心中暗恼,后悔自己怎么没事先料想到这一点,提前把人保护起来,现在人死了,少了个强有力的人证不说,那些足以按死孙辉等党羽的证据也不翼而飞,找不着还好说,若是落到孙辉手里,那才是真的棘手了!
“主子,您看咱们是不是也要派人去找找那些证据?”
“不用。”云栈走在前面,在院中一处石桌边坐下。
大概是考虑到这里会有人歇息,这里提前摆放好了软垫,避免石凳冰凉冷硬。
云栈揉了揉眉心,将心思从和宋仲素的谈话中抽出来,放到眼下的事情上,“现在吴良的尸首在哪?”
“在知府衙门的停尸房里。”石房回道,“咱们的人一直盯着,说是准备身后事,但那群人只是把尸体随意丢到了停尸房就没再过问。”
“孙府的人还在吴宅翻找?”
石房点头,“是。”
头上繁星点点,有星无月,一阵微风吹过,不知带起了哪出瓦片上未化的积雪,落在脸颊上泛起点点湿han。
云栈忽然想起降雪的那一晚,他整颗心都放在那个人身上,全然没有察觉到山洞之外的狂风骤雪。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一拢篝火旁的静谧相依。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一晚,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大脑总算可以毫无障碍的运转。
一个能全程参与舞弊案的师爷,其能力不容小觑。既然证据现在还没有被找到,那它被留在那里的可能性就不大。
云栈说道,“吴良也未必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若想找到他留下的证据,还要从他的尸体上找答案。”
石房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您是想验尸?”
“对,而且要抢在孙辉反应过来之前验。”
“这······”石房有些为难,“咱们东厂验尸的人这次没有跟来,从圣都临时往这边调最短怕是也要六、七日,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吧。”
而保州本地的仵作都是孙辉的人,根本不能信任。就算是药铺极有经验的大夫,也不过常年查验尸体的仵作心细,能发现各种蛛丝马迹啊,事态严重,半点疏漏他们都不能接受。
齐神医倒是快来了,但他脾气古怪,一向是只医活人,不碰死人,让他放下身段去验一具死尸,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不信任的不能用,经验不足的不能用,这种情形便是手眼通天的东厂都只能被掣肘。
石房挠挠头,试探问道,“主子,要不咱们先把尸体偷出来,然后再调人来验吧?”反正现在天气冷,尸体易保存。
“我能帮你们。”
石房一骇,手里长刀出鞘,直指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为何他半点都没有察觉?如果此人是对主子有恶念之人,只怕主子已经在他眼前出事了!
石房不敢再想,看着出声的地方提起十万分的警惕!
来人慢慢向他们走过来,走过黑暗处,在一处灯笼下站住脚步。摇晃的烛光映照在来人脸上,直到看清来人的面容,石房才放下戒心,把刀插回刀鞘,冲那人拱了拱手,歉然道,“原来是司二公子,属下失礼了。”
“阁下不必对我自称属下,司某人担不起。”司重笙缓步走到石桌旁,理了理长袍,旁若无人地在云栈对面坐下。
石房一噎,被这话呛得灰头土脸。
古言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自己都这么伏小做低了,司二少怎么还是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咳咳,”他咳了一声缓解缓解自己的尴尬,把话题往正事上转,“您刚才说,什么事您能帮忙?”
“仵作,你们刚才不是在说这件事么?”司重笙还在整理外袍,似乎是想把褶皱的地方捋直。
石房下意识看了眼自家主子。
果然,司家二少早就来了,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全,历来得知东厂隐秘的人必定不能留活口,可是这位······石房不敢擅动,只能等主子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