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沉默了几秒,林稚晚含着淡笑的声音才传来:“看来,谢骆果然都告诉你了。”
池宴眼眶通红,眼底布满血丝:“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要说什么呢?”林稚晚深吸了口气,“池宴,不管你误不误会,都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从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明白,我想要和你离婚。但是纠缠了几个月,你都不肯,那就保持这段婚姻吧,就算是……给你留一个纪念。”
池宴的心一瞬间就好像被生生撕裂,血ròu模糊。
他的喉咙里也仿佛划过锋利的刀片,声音沙哑哽咽:“什么纪念,我不要纪念!”
“别走,求你了……晚晚,算我求你行不行?”
每说一个字,每呼吸一次,池宴的胸腔都更疼一分。
他从没有输过。
无论何时,他都能够运筹帷幄,力挽狂澜。
可此时此刻,他的心机他的手段全都无法再派上用场。
是命运的安排吗?
连老天爷都不想让他再靠近林稚晚一步、再见她最后一面吗?
后悔和绝望几乎将池宴淹没。
“池宴。”
林稚晚声音很轻,在听见的那一刻,池宴浑身下意识紧绷。
他的眼前倏地浮现出她第一次说喜欢他时的场景。
池宴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泪水晕染了眼前全部的景象,使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抬手抹掉,嗓音发涩:“我在。”
林稚晚却静默不语。
片刻后,她似乎是吸了下鼻子,声音也跟着有些轻颤。
她说:“祝你一帆风顺啊。”
雨下的更大了,天空也变得很暗。
池宴感觉到自己脸上冰冷一片,他感知到他和林稚晚可能要在此刻画上句号了。
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望着眼前那虚幻画面里朝自己微笑的、那个他唯一所爱也是唯一被他对不起的女孩。
“好。”
第六十章
两年后。
助理看着手里被排的满满当当的时间表,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眉心却始终平着。
他早已习惯了跟着池宴,过这样忙碌到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的日子。
从两年前林稚晚离开后,池宴就像是断情绝爱,彻底沉迷于工作。
他同样也戴上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