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着手心收回视线,竭力压着声线:“我随口一问而已,别放在心上。”
打着火的那刻,谢骆回道:“不会。”
之后前往餐厅的路上,两人再无言。
而原本应该是很开心的一餐晚饭,似乎也在这沉默中变得寡然无味。
林稚晚在两天后受邀参加了一个宴会。
宴会上聚集的都是全国各地有名气的律师。
所以在看到池宴时,林稚晚并不惊讶。
但她也不想面对他。
趁着池宴还在与人交谈,林稚晚提起淡金礼服的裙角,握着酒杯从后面走去了花园。
但她忽略了池宴对自己的关注程度。
还没走几步,林稚晚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看着意料之中的来人,眉眼落下无奈。
“你现在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池宴在她身侧站定。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有些伤心。
林稚晚别开眼,故意讥讽地开口:“我把你坑那么惨,你还想和我说话?”
池宴怔了一瞬,眉眼间的神情像飘荡在水里的水草无所依,想要缠绕到林稚晚身上去。
“应该的。”
闻言,林稚晚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应该的?什么是应该的?
林稚晚强撑着镇定:“我记得池先生最重利益,现在怎么成了应该的?”
听着她的话,池宴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握紧。
那件事只是引爆线,林稚晚在意的,恨的,都是结婚最后那几年,他的不耐烦,和淡漠不上心,理所当然的态度。
光线不均匀地落在池宴脸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处,显得他神色黯然得没那么明显。
他眼下的淤青在光那边,周围的肤色冷白,因此那块面积不大的淤青显得刺眼又突兀。池宴抿了抿唇:“你想要恒晟,我把它给你就是。”
林稚晚怔住。
恒晟就算受了这几次新闻的影响,但律所的名声和律师们的能力还摆在那里,再背靠池宴这个活招牌,怎么样都不会糊得太难看。
他竟然说送就送?
“你疯了?”林稚晚定定望向他,眼底划过抹诧异。
她压低声音:“池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是真喜欢我,还是觉得我脱离了你的掌控让你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