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谢骆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对林稚晚温柔地笑起来:“小宁,来吃饭了。”
林稚晚愣了下,下意识关掉平板,才站起身应声。
“好。”
做出决断,发出道歉声明,池宴的动作干净利落,助理的心提了一整天,就怕池宴因此影响工作,毕竟因为失恋而买醉发疯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幸好他是池宴,跟那些人不一样。
下午,天气预报通知北京将会迎来最后一波冷空气。
池宴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关掉电脑和办公室里的灯,离开了律所。
开车回到家里,屋子里冷清又空荡荡的,因为太空阔,连呼吸声听起来都像有了回音。
窗帘自动拉开,墙壁上的照明灯亮起。
池宴将外套脱了丢在椅子上,然后下意识地扭头往沙发上看了一眼,上面放着昨天看完没有放回去的一本商务杂志。
以前,沙发上不是杂志,是零食,是林稚晚各种案子
地上也总是乱七八糟的,毛毯能从沙发拖到地上,有时候林稚晚想熬夜看案子,池宴不答应,她能直接坐地上抱着他的腿耍赖。
池宴想到那时候林稚晚望着自己满眼都是细碎的光在闪的样子,心里传来密密匝匝的疼。
他习惯了林稚晚的主动,也并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他会对林稚晚好,不知疲倦不知厌烦的好,他那时候还没意识到他和林稚晚之间的主要问题所在。
但现在,全都没有了。
池宴想到自己曾说过很多欠揍的话。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林稚晚,你没发现你变了吗?变得不可理喻!”
“林稚晚,大晚上的你非要吵架吗,烦不烦?!”
“你还有完没完了林稚晚?!这日子能过你就过,不能过,那就离!”
然后到今天,林稚晚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离婚。
是不可能缓行的死刑。
第三十六章
这几个月的画面混合着两人恋爱的三年、结婚的四年混杂在一起,一帧一帧地在池宴脑海里回放。
他此刻不觉得痛彻心扉,不觉得苦不堪言,只觉得没意思,没有林稚晚,池宴连活着都开始觉得没劲,失去了意义。
林稚晚的离开,抽走了池宴身上残存的人气和活力。
情和爱在人世间的确不是稀罕物,它随处可见,林稚晚才是,林稚晚于池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藏。
现在想来,他过去为数不过的真实的快乐,都是林稚晚给他的。
但他什么都没能给林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