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宵圆松开杨珺,护卫立刻把她团团围住。
“请七娘子自便,”杨珺笑着道,“既然李疏德回援庐州,本王和七娘子之间,便没有什么误会。”
李宵圆挟持他是想阻止他屠杀百姓施咒,如今李疏德回来,便无需担心术法了。
李宵圆被收缴兵器捆绑双手,她粲然一笑,浑然不惧地抬脚上马,轻夹马腹,马儿便向前走去。
可是没走几步,杨珺便抬手握住缰绳,翻身上马和李宵圆紧紧依偎在一起。
“滚下去!”
李宵圆身体僵硬,冷声道。
“你刚刚太淘气了,本王可不放心你离开视线。再说,”他笑着看向前方,“你如今是本王的人质。”
人质?
李宵圆迷惑不解。
杨珺不可能知道她和先祖的关系,又有谁能让杨珺觉得,她的性命可以拿来做筹码呢?
军阵向两边散去,露出前面进攻的兵马,目测仅万人。
怎么会?先祖可是有十五万兵马的。就算他不亲自来,派来的人也应该带着五六万兵马与秦王抗衡。
这不是在打仗,这是送死。
李宵圆穿过被击溃的军阵向远处看去,有一人身披玄青战甲,杀出重围向这边攻来。
秋日正午略微刺目的日光下,他手中的刀扬起落下,敌人在前方倒下,铺出一条淌满鲜血的路。他的脸被厚厚的兜鍪遮掩大半,但是仍然能看出面容。
好看,刚毅,让人心潮澎湃。
那是……
唐九郎。
唐氏九郎。
“你……”李宵圆惊呼出声。
“唐九郎,”杨珺的声音在李宵圆脑后响起,充满了自得,“哦不,本王应该称呼你,宇文泽。”
宇文泽,大周皇帝最小的儿子,明国公府大火后幸存的孩子,被告老还乡的尚书大人偷摸养在府中二十余年的遗孤。
便是他和李氏先祖一见如故,漏夜长谈,两军整编抗随。
可史书上他的名字到此为止,再也不曾出现过。
可杨珺却一直活到晋封太子,才在平乱中死去。
宇文泽已经单枪匹马杀到距离杨珺仅数丈处,他丢下大刀拉起长弓,对准杨珺。
因为杨珺藏在李宵圆身后,便如同对准李宵圆。
朝廷兵马也已经把他团团围住。这一次宇文泽插翅难逃,杨珺忍不住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