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时,已经说过朝廷钦犯是男人。如今见是女人,该退去才是。可参军却歪头笑了。
“娘子好性情,吵成这样都没有醒。”
唐九郎哼了一声:“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名头,谁能受得住我啊,累了一晚,早睡死了。”
参军露出了然的笑,却又站上前一步。
“不就是个女人,”他温声道,“这样,明日本参军请九郎君去州府转转,那里有更好的小娘子。腰肢柔软肌肤雪白,保证九郎喜欢。”
“我就要这一个。”唐九郎转过身来,抬手去挡参军手中的匕首。
可惜已经来不及。
猝不及防间,那参军一刀向锦被里的人刺去。
李宵圆早就察觉到不对。
参军靠近时双脚下沉紧踩地面,那是在蓄力。他的胳膊看起来有些短,那是肌ròu紧张的缘故。
李宵圆并不害怕,她的手紧抓着锦被两侧,可以迅速扬起卷裹匕首,接着翻身跃起一把扭断参军的脖子。
她等着,匕首贴近的距离还不够。
她学的是一击毙命,可以在生死攸关之时心沉如水。
可那匕首并未到达,参军的手停下,轻轻“咦”了一声。
李宵圆透过锦被边缘的细纱向上看去,正见到有一滴东西落下来。
“啪”地一声渗透锦纱,落在李宵圆脸上。
温热,微腥,那是一滴血。
血滴逐渐连成一串,稍稍偏斜,更多的落在床缘。
“疼,疼疼!”唐九郎大呼小叫起来,但他的手却依旧紧紧握着锋利的刀刃,没有离开。
“没想到九郎你是怜香惜玉之人。”参军松开手退后,唐九郎忙不迭把那只匕首甩出去。
“都说了我只要这一个。”他咬牙哆嗦,似乎难以忍受丁点皮ròu之伤。
三品大员即便卸任,依旧有觐见呈奏之权。已经见了血,再僵持下去就不合适了。再说那个朝廷钦犯是个男人,不如留几分薄面给唐九郎。
参军这么想着便退后一步。
“如此,得罪了。”
他说着收起兵刃挥手,一群人乱糟糟出去,迅速没了影。
等李宵圆掀开锦被出来,屋门已经关上,唐九郎正在用丝帛包裹伤口。
“不必道谢,”他没有抬头,淡淡道,“你我尚未解除婚约,你若死了,县令老爷必然栽赃在我头上。我这是保命,不是救你。”
他缠裹伤口的手法很熟练,即便是单手,也迅速打了个结。血尚未止住,手心浸出湿润的红。
李宵圆抬手整理好衣襟头发,对他屈膝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