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和郡主抬手示意她自便,陈琉璃便抬脚溜出侧门,跑了出去。
皇宫真大啊,大得她突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
相比不久前的惊悚死寂,四周忽然冒出很多奔忙的内侍宫女。
“快去丹凤门迎驾!”
“把公主殿下的玉辇也抬去!”
“郡主睡着了,差人去凤阳阁拿抱被。”
“祭奠后贵人们需要净面更衣,快去快去!别拿错了。”
……
四周闹哄哄的,倒显得站在殿宇前的陈琉璃有些茫然失措。罢了,就跑去宫门口,林奕必然在那里。
可她刚刚跑过一座宫殿,便有人在转角处跑来撞上她,微怔后不由分说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宫殿,反手关上了门。
宫殿里如今空无一人。
“林奕!”陈琉璃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林奕的嘴大大地咧着,笑得快要变形。
“哪有直呼夫君姓名的?”他紧紧抱住陈琉璃,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嗔怪的语气倒像是在撒娇,无限柔情蜜意。
“林载德。”陈琉璃在他怀里拱了拱。
奕世载德,不忝前人。她的夫君,是光辉灿烂无愧于祖先的子弟。
得夫如此,与有荣焉。
“哎呀难听,你就不能唤我夫君吗?”他抱着她晃了晃,用手指托起陈琉璃的下巴,带着些威慑地看她。
陈琉璃舒展眉头一笑:“还未过门,怎可以夫妻相称?”
“明日,不,今晚,就要你过门。”林奕俯身向下,吻住了陈琉璃的唇。
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得妻如此,与有荣焉。
庆安十二年正月的这场宫变,以策划者成欢事败被缚、西北军将领被人诓骗受罚终结。而与此同时,关于崔青烨真假身份的事,也由朝廷亲下公文函告各州府。
李棠与成欢婚书作废,礼部尚书亲自为崔李二人重写了一遍。红纸墨书,金粉镶边,落印为证。
这件事虽然涉及到皇室,却因为是破镜重圆的喜事,其中又悲喜曲折引人嗟叹,故而不等公文传达到各州府,便由百姓们口耳相传响遍了大夏南北。
而大夏长安都城里,把婚书轻轻对折放在床前的崔青烨神情含笑,擦亮刀刃。
已经回宫三日,也该到了吧。
府君杌律。
三月初三上巳节。
这一日百姓出游官员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