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结束,宋渝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迹斑斑。
傅闵臣看着屋里的程远,连忙将宋渝护在臂弯中,生怕被程远看到不该看。
可他心底也明白,自己的举动,太过幼稚。
“那些西药你先别吃,我今天再给你煎两幅中药。”
程远开始捣鼓他的药箱。
“一并吃吧,效果可能来得更快。”
宋渝轻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你先别瞎吃,我中药剂量下的重,我怕两者药性有冲突。”
程远严肃说道。
离开程远的住处,傅闵臣这回没有再让宋渝步行回去,而是命人叫来了黄包车,将宋渝抬回梅苑。
看着宋渝有些吃力地趴在床上休息,傅闵臣的心狠狠一痛。
“阿渝,我去医院问过大夫,你这病可以去国外治疗,我带你去吧。”
他小心翼翼开口道。
“你能出国?只怕刚踏出国门,那些仇家便会争先恐后找你索命。”
宋渝弱声说着,连眼皮都没力气抬起来。
“我……”
傅闵臣哑口无言,他的确没法亲自陪她出国。
战事没有平定,国家还处于动荡阶段,他没忘记自己雄心壮志。
“你放程远回去吧,别为难程家了。”
宋渝睁开眼,微微皱眉看着傅闵臣。
傅闵臣忍住心底翻滚的情绪,沉声问道:“他跟你,真的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吗?”
每回只要提及那个男人,宋渝的神情就会变得柔和,看向他时才不会那么冷冰冰。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渝讨厌他拐弯抹角的提问,尽管他心知肚明他话中藏着的意思。
傅闵臣顿了顿,一咬牙直接问了出来:“这大半年你都是当着他的面治疗?他对你难道就没动半点邪念?你们……是不是早就有过了?”
这些疑虑压在傅闵臣心口,让他什么都冷静不下来。
他真真切切地知道宋渝的人在自己身边,但心,却一直都没回来。
宋渝听着他一句又一句难以入耳的质问,心底没有半点涟漪。
“还有要问的吗?”
他淡声问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傅闵臣紧了紧手心,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涨了起来。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