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叛逃之事无关的。毕竟江兰生那样多疑的人,真心信任的心腹并不多。而他的棋子也多半折在了他的棋盘上。
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牢中的兽人们都精神一震,雄性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照顾雌性,他们如今都是阶下囚,正如王朝更替都伴随着流血牺牲,当他们曾经最信任的王被段乔熙剔除出局的时候,便注定了他们中有些人要横受牵连。
可他们不想!他们什么都没做!
雄性们争先恐后的扒住牢房的石窗。
那石窗小小一个,仅供每日提供些馊烂的生ròu,此时那一方小的进食口满是雄性被挤压变形的面。向外伸出的手狰狞而急促,像是能从这外面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
“皇,白王!放了我,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您慈悲心肠,明鉴啊!”、“是那江兰生不走正道,他该死!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被连累的!”
只那狐母缩在角落,安静抱着膝盖。远远望着挤在窗口边的男男女女,在听到‘江兰生’那三个字时,狐母陡然浑身一颤,竟然踉踉跄跄的走上去,揪住那狐兽的头发。狐母瘦瘦小小的一个,竟然瞬间爆发出将一个雄性扯倒的力量。
狐母用力跺在那狐兽脸上,一边踩他的面,一边唾骂,“啐,你个白眼狼,狐族是靠谁壮大的!一个两个上赶着撇清干系,见人落难心里痛快,窝囊货!”狐母骂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声嘶力竭,却抹着面,擦掉落在颊边的泪,“你们这样的怂包,就算出去了又能怎么样,日后保不准被赶出城的是谁!落井下石的东西!”
那边上的兽人看得惊了,待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将狐母拉开。狐母被不知几个雄性撕扯着,拖住手脚扔在牢狱的角落,她瞧见无数张面熟的脸凑在自己面前。狐母被摔得头晕眼花,她头皮被另一只狐兽扯着,哭声压抑嘶哑,连踹带踢的砸在身旁那些个狰狞面孔的身上。
“婊子生婊子,你这泼妇生出来的狐狸,指定也不是好货,”那被狐母扯翻的狐兽捂着脸站起来,他眼眶通红,湿润凶暴,狐兽大吼着挥开拉住狐母的人,揪着她的发将人抓到自己面前,“江兰生那厮公然叛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再维护有什么用!他放流浪兽进城,害死了我的雌性和我未出世的孩儿,谁来赔!谁来赔我!你说啊!”
狐母被左右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她似乎被打懵了,颓然坐在地上,捂着流血不止的口角无声流泪。
半晌她突然暴起,拼着最后的力气狠命在那狐兽身上撕挠,“你放屁!你这混货休要满口喷粪!我儿是被陷害的,兰生从小芝兰玉树,你空口白牙便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混蛋,贱人!我杀了你,让你胡说!让你再胡说八道!”
那狐兽冷不防被挠了个大花脸,他狠狠将狐母掼在地上,骑跨在她身上便给了她两个巴掌,“我胡说八道?!你蠢不蠢,你那宝贝儿子把你和你闺女仍在王城任人宰割,他自己逃命快活去了!恶婆娘,你睁眼看看,看看被留下的都是什么人!”
段乔熙站在那窗子口,笑容和煦。在门外看了半晌好戏才开口道:“狐母,您可还安好?”
狐母涕泗横流的被人七手八脚的压在地上,形容远不是狼狈就可以形容的了的。
牢中的人闻言,便都停下了手,登时又围聚在那一方小窗前面,向着外面探出爪去,段乔熙但笑不语,昀夺微一蹙眉,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狮王一颔首,他那副手就将门打开,里面的囚犯一哄而出,却被守卫给摁得动弹不得。
唯狐母一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段乔熙路过两旁呼救求饶的兽人,径直向着狐母走过去。她默默蹲下,“看来狐母是当真不知道狐王背叛。”
“我啐!”狐母挣扎着坐起来,喷出半口带血唾沫,“都是你害的!要是没有你,我儿怎么会被驱逐出城!是你陷害他,你个蛇蝎!毒妇!”
昀夺闻言要怒,上前来却被段乔熙摆手制止。
段乔熙拿出条帕子将自己脸颊边的唾沫擦掉,慢条斯理好像并不在意似的。她依旧这么蹲着,撑着下巴,好整以暇道:“自作孽,不可活。”
“我是蛇蝎毒妇,是真。你儿串通骨城背叛王城,也是真。”她捏着帕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睥睨着那个昔日狐族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笑道:你知道是谁将你儿供出来的吗?嗯?不防猜猜看嘛。猜对了就放你出去和她团圆。”
狐母眼中含着怒气,可听她这句话,心中骤然一麻,似有条小蛇顺着她的脊骨攀上后颈,而后捂住她的口鼻,让窒息让她浑身都冷得发颤,“你。。。。。。是谁告诉你的,你把紫妩怎么了!。。。。。。你把紫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