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担忧跟着来的钱掌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为着这个。”
看来,此事别有内情呀。
傅玉衡问道:“钱掌柜,可是谁在她们俩面前说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不介意出钱做慈善,给一部分人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是,若有人借着小姑娘的善心,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就不得不防了。
好在钱掌柜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只是我这大女儿生来心就野,听说了您和公主在庄子里办学堂,招收学生不分男女之后,她就起了心思,想办一座只招女孩子的学堂。”
只是,京城这边盘根错节,到处都是权贵,十分不好操作。
唯有远离的京城之后,傅玉衡和徒南薰这对深受皇恩的夫妻的震慑力,才会达到最高。
她们准备狐假虎威,靠着自己的努力,办一座专供女子读书的学堂。
傅玉衡点了点头,鼓励道:“你们能有自己的想法,还敢于去实践,这很好。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是没有半点追求,只一谓人云亦云,浑浑噩噩,岂不是白活一回?”
齐光听得眼睛发亮,不住点头,大有遇知音之感,“不错,不错。人生匆匆数十载,若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思活一回,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钱掌柜如何不知,女儿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行了,行了。先前在家时我都没拗过你,你也见好就收吧,别在这里借着五爷的话点我了。”
齐光嘻嘻一笑,上前抱住父亲的手臂撒娇,“唉呀,爹~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怎么忍心让我一生碌碌无为呢?”
“你呀你……”钱掌柜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心底的担忧很快就又占了上风。
他招手让玉英也上前,一手拉住一个女儿,叙叙叨叨地叮嘱起来,“往后你们出了京城,可就没有爹爹和五爷替你们撑腰了,有什么事都得你们自己扛,
与人交往时可千万要小心再小心,不要随意得罪人。万一到了非抉择不可的时候,也要切记: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得罪了君子,事后诚恳地登门道歉,把姿态放低,详细解说一番前因后果,对方非但不会记恨,双方的交情反而会因此加深。
可小人就不一样了。
那些人心胸狭隘,表面却惯会笑里藏刀。就算你带了厚礼前去拜谒,他表面上笑嘻嘻的说着小事无妨,事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一刀。
这些都是他做人多年的经验之谈,此时恨不得一股脑全教给女儿,生怕她们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吃了暗亏。
此情此景,任谁见了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任他们父女叙完温情之后,傅玉衡就把钱掌柜给请了出去。
就算是亲生父女,事关行业机密,也不能相互透露。
“那一百棵树苗,是你们自己带过去呢,还是我找人帮你们带过去?”
离京城最近的沿海之地,无非也就是天津或山东。
但既要沿海,还要有亚热带季风气候,就得往南边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钱掌柜那么放心不下了。
实在是适合种植橡胶的地方,距离京城太远了。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给树苗做了最好的防护,途中也难免损伤。
要知道,这些树苗可都是傅玉衡花积分买的,每一株都是会下金蛋的母鸡,珍贵的不得了。
但凡伤了一株,那就跟拿刀在他心上剜肉差不了多少。
若想树苗半点不损毁,运输的时候,肯定要使些非常手段。
正好这个世界不科学,他身边也有很多会使不科学手段的朋友。想要实现这一点儿,不说困难重重吧,至少也是易如反掌。
傅玉衡发誓,真的就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绝对没有旁的意思。
可是听见他这句话,玉英却是面色微变,有些紧张地看向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