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韦坚,而李林甫,御史中丞杨慎矜等人也跪在一侧。
等李泌行完礼,杨慎矜便在玄宗的示意下开口确认:“你且看看,是否是眼前之人?”
这剑锋直指的开场让李泌心中一凛,他的目光转向一个因此有了反应正打量着他的侍卫。
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侍卫语气肯定的答复:“确是此人,他腰间的鹿图佩纹路罕见,我不会记错。”
第四十一章作证
满意的点点头,杨慎矜又向李泌询问:“李郎君,昨夜亥时一刻你在何处?”
“我并未关注时辰。”李泌如实将他的经历交代了一遍。
“可有人证?”杨慎矜继续追问。
“没有。”李泌语气平静的回答。昨夜都是出来游玩的,又有谁会刻意去记住别人的样貌?
“看来你编造出的说辞救不了你了。”杨慎矜音量变高,提出指控,“你那时分明是在景龙观的一间道士房中,密会皇甫节度使与韦尚书,和他们一起谋划拥立太子殿下。”
“绝无此事。”李泌立刻反驳,“我与皇甫节度使素未谋面,如何会与他进行密会?”
“自然是韦尚书约你前往,你先前去东宫之时定然结识了韦尚书,总不能又说不认识吧?”杨慎矜的理由完全脱离了客观事实。凭李泌和韦坚的关系,韦坚就算要密谋,也不会把他叫上。
可这种时候说出事实也没有意义,既有撇清自身而置韦坚于不顾的嫌疑,又不会真的动摇事情的走向。杨慎矜大可以说这只是在狡辩,还能再扣上一顶毫无气节的帽子。这么想着,李泌从另一个角度开始辩解:“殿下一心侍奉圣人,我等绝不敢自作主张,妄议此等大事。”
“你去观中的身影被这个侍卫亲眼所见,你再巧舌如簧亦是徒劳。宁可犯下欺君之罪,也要隐瞒密会一事,还真是不枉殿下与你多年的交情。”杨慎矜驾轻就熟的给李泌加着罪名。
“欺君之罪”四个字一出来,玄宗一直放在龙椅上的左手稍微动了下,面上依然是一副肃穆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内心倾向。
李泌又行了一礼:“我断然不敢欺瞒圣人,昨夜撒钱确有其事,因此才和卢娘子分离。若我还需与人密会,又为何要陪伴她出游?难道不怕误了时辰?”
“你的意思是,这侍卫有心构陷?”杨慎矜冷笑了一声。
还没等李泌回答,侍卫就吓得匍匐在地:“小人与李郎君并不认识,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陷害他?昨夜真的是恰好在附近散步,这才见到了他的身影。”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老道士被带入了殿内。他步伐缓慢的来到中央位置,对地上跪着的几人视而不见,先向玄宗行了一礼。
“想不到还有再见到通玄先生的一天。”玄宗仿佛也忘了先前的纠纷,“你说要了结尘缘,不知是怎么个了结法?”
“只怪贫道见到一块鹿图玉佩,心生喜爱就多看了几眼,谁料想却牵出了一段尘缘。”老道士摇了摇头,一副有些无奈的样子,“若我不来陈情一二,平白生出亏欠,有碍飞升啊。”
本来被他中途打断的紧张氛围,再次因他的话而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到老道士的身上,李林甫双眼微眯,杨慎矜的心中有些慌乱,侍卫的脸色大变,嘴唇不禁开始哆嗦。
“此话怎讲?”玄宗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表情依然不动声色。
“贫道昨夜亥时在东市见到了佩戴鹿图佩的李郎君,今晨卜算之时却发现李郎君的命线与我相缠。如果我不出面作证,让他因此而死,修行便会因怨而损。这才不得不前来说明真相。”老道士长叹了口气,“红尘扰心,我话已说完,还请圣人允我离去。”
他这根本不关心谁是谁非的样子越发增加了证词的可信度,形势马上发生了逆转。正如侍卫不至于冒死诬陷,老道士完全没有理由冒险给李泌作伪证。相比无欲无求不需站队的仙师,撒谎的只能是九成九被威逼利诱了的侍卫。
侍卫被吓得浑身发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他知道,这次的豪赌之举是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杨慎矜的神色难看程度仅在侍卫之上,他低叩着头遮挡住面部,暗自懊恼他的一时大意。将李泌拖下水本来不在计划之中,因为他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白衣。可这侍卫偏巧看到了李泌出现在景龙观附近,杨慎矜这才想着可以借此生事,顺便除了这个亲近太子的家伙。
没成想这侍卫竟然如此大胆,目睹之事竟是虚构,一下子把整个计划打乱。现在牵连李泌肯定是不行了,杨慎矜必须把另外两个踩成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