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倒是知道,方才奴婢去韩家传旨请韩姑娘进宫的时候瞧见了,韩家今日添丁,韩家的少夫人生了一个儿子,听说生的时候凶险的很,只怕韩姑娘守了一夜,累着了。”
宇文旻冷哼了一声,难怪虚弱成这个样子,别人生孩子,难道她自己就不知道吃饭休息?
“行了,去准备些汤水过来!”
那太监笑吟吟的应了,转身出去吩咐了。
片刻后又回转来,低声说道:“皇上,季大人进宫了,说来接韩姑娘。。。。。。奴婢没敢说韩姑娘昏过去的事情,生怕季大人担心。”
宇文旻目光一闪,说道:“你在这里盯着,等她醒了让她把汤喝了再走,让人传季染去御书房。”
“是。”
宇文旻来到御书房,季染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不等他行礼,宇文旻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坐吧,朕正好有事问你。”
季染是刚从京兆尹衙门回来,就看见韩脂胭身边的暗卫萧云焦急的等在宫门边。一问才知道,韩脂胭被皇帝传召进了皇宫,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还未出来。
韩脂胭临进宫前曾告诉萧云,如果自己长时间没有出来,就让她去找季染。
如今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韩脂胭依然没有出来,这对萧云来说,时间已经够长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季染,就看见季染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萧云连忙将韩脂胭被皇帝叫进宫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染知道皇帝向来厌恶韩脂胭,但岑夫子临走前,让韩脂胭接替他的职责,为皇帝诊治头疾,想来皇帝也不会太过为难她。
但心中仍是担忧万分,便匆匆进了宫。
还不等他开口,宇文旻就问起了韩焯的事情。
季染是刚从京兆尹出来的,便说道:“臣也是刚刚听说此事,就去了一趟京兆尹大狱,也见到了韩焯。韩焯已经想不起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下值时,正准备回家,可是走到半路忽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他刚刚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京兆尹的大狱内。”
宇文旻哼笑:“你倒是对此事上心的很,因为韩焯是你的大舅哥?”
季染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微臣身为当朝首辅,国丧期有官员知法犯法,买醉花楼又伤及人命,理当亲自过问此事。”
宇文旻嗤笑:“行了,继续说罢,这件事若不是韩焯说谎,那便是见了鬼!”
季染说道:“奇就奇在这里。韩焯说他下值准备回家,可是走到半路却没了知觉,一直到他醒转,中间记忆全部丢失。但是花楼的老鸨说韩焯以身份相逼,让老鸨开门迎客,又亲眼见到他独自买醉,中间召唤了几个相熟的女子作陪。其中点的一位因为只是卖艺不卖身,却被韩焯相中,因抵死不从,韩焯怒而将其扼死当场。老鸨惊吓中,遂报了官。”
宇文旻似乎听出一点门道:“韩焯对此毫无印象,可偏偏人证物证皆有。”
季染点头:“不错,人证很多,从衙门口对面还未关张的包子铺老板,再到花楼的老鸨和几个仆役、妓子,人人皆可作证韩焯的确到过此处。而且韩焯中间点的什么酒水,菜肴、与妓子说的什么话,又因何发怒,怎样杀死的那个清倌人,这些人都能说的清清楚楚,不似作假。”
宇文旻饶有兴趣的问道:“所以呢?越是滴水不漏,越是可疑?”
季染唇角微挑,眼中却划过一抹冷色。
“微臣与韩焯也算共事过一个月的时间,对此人的脾性也算有几分了解。韩焯这个人虽然有些不着调,平时也喜欢风月玩闹,但自从他妻子怀有身孕以后,他就极为顾家,每日只是上差回家两点一线,从不应邀各种人的酒席酒宴。更何况他妻子临产在即,他每天下差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而且最近户部无大事,他与其妻并无龃龉,感情甚佳,不可能独自买醉乃至杀伤人命。如今更值国丧期,官员知法犯法乃是重罪,在无任何特殊情况下,韩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无脑之事,除非,是真的见鬼了!”
第121章抽丝剥茧(1)
两人当然知道不可能见鬼,他们虽然并不是无神主义者,但他们也知道,就算有鬼,也不可能把事情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如果真的不是韩焯刻意隐瞒什么,那么他就是踩进了一个完美的圈套中。
可是谁又会去陷害韩焯呢?
他只不过是一个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在这个位置上做的算不上多么出彩,可好歹没什么差错。
更何况户部的韩韬如今正在韬光养晦,韩焯身为韩韬的儿子,肯定不会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做出什么大恶来。
无论是脾气性格还是有脑没脑。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但凡是行差踏错半步,那就是抄家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