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光彦挪开眼不看她:“太久了,忘了。”
岑湘不信:“得了吧,你就是不好意思说。”
黎光彦不置可否。
岑湘又说:“你得好好记住今天。”
黎光彦问:“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
岑湘:“今天是我答应当你情人的第一天,一年后的这一天,咱俩好聚好散吧。”
黎光彦感觉心脏忽地下坠,坠入无底深渊。
呼吸之间都牵扯着隐痛。
他沉着脸不作声,半晌,扭头看岑湘,点了下头。
“行,好聚好散。”他转动方向盘,语气听起来轻松又愉快。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本来说的是两年,你只答应一年,那就一年。这一年,咱们有什么问题好好说,少吵架,你别总跟我闹,多给我点好脸色,行么?”
岑湘沉默片刻,点头:“好。”
黎光彦笑起来,眸光夹杂着几分无奈。
距离厂门口还有一小段路时,岑湘让他停下。
“我在这下就行,自己走过去。”
黎光彦不明白:“送到大门口吧,走路怪累的,这么热的天气。”
岑湘不肯:“就在这下,等会儿到了厂子门口,又有一堆人要看热闹了。都怪你,开这么招摇的豪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
黎光彦把车停路边,从驾驶位上下来:“一起走路吧,我送你过去,不把你送到门口我不放心。”
岑湘心里还挺高兴的,嘴上犟:“青天白日,有什么不放心的嘛。”
黎光彦看了看周围:“这边是郊区,人少,真要出了事儿,谁救得了你?”
他牵起岑湘的手,戳戳她脑门:“就你这小身板,遇到个坏人,把你绑了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当媳妇儿可怎么办?”
岑湘笑起来:“我不怕,我要是不见了,你掘地三尺也得把我给找出来。”
这话说进黎光彦心坎里,他没作声,笑着揉揉她脑袋,牵着她往厂子走去。
到了大门口,岑湘不忘叮嘱他:“回去记得查查路上那个人!”
黎光彦点头,冲她挥挥手:“知道,放心吧。”
岑湘走进厂子里,周围人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她心里明白,因为黎光彦实在太耀眼了。
一扭头,看见黎光彦还在阊门外守着,岑湘红着脸冲他挥手:“回去吧,别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