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你记得就好,只是口说无凭,我们立字为据吧。”
韩光霁想了想,应了声好,便去拿了纸笔。于是二人便窝在里间的罗汉床上商量这凭据该怎么写。
周樱樱看着韩光霁拿笔醮了点墨,挨在他后背道:“你就写……要是韩三日后不守信诺,朝三暮四的话便愿与周樱樱和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嫁妆也归周樱樱所有。”周樱樱说着,觉得自己实在厚道,也没要他付赡养费。
谁知韩光霁一听却是撂了笔杆子不干了,“你说的什么话!和离也能随随便便挂在嘴边的么?”
周樱樱听了,立时反驳道:“这哪里是随便?你若能做到一心一意,那自然没有和离的事!你要是觉得不公允,我也可以写张一样的。反正我有信心绝不会——”
这回周樱樱的话还没说完,韩光霁便已沉着脸道:“不会怎样?你还想怎样?”
周樱樱此时哼声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听说那些个高门贵妇也会偷偷养些男宠小倌取乐。你以后要是敢冷落我?哼!”
韩光霁听了这番话,哪里忍得住?随即拍案道:“周樱樱!你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
此时周樱樱也不怕他,只道:“你到底写不写!不写就回去睡觉了!”
韩光霁实在拿她没法子,狠狠地盯了她一会,最终还是把凭证写了。周樱樱从他手中把凭证接了,把墨迹吹了吹,才小心地叠起来收着。
待把凭证收好,周樱樱便与韩光霁道:“好啦。我说话算话,不生气了,现在回去睡觉吧。”
韩光霁听了,立时把周樱樱抱起来送回榻上,随即便压在她身上。
周樱樱伸手点了点他额头道:“你明天不是要进宫么?还闹?”
韩光霁在澡堂那会就忍着,眼下是忍不住了,索性捉住周樱樱的腕子便定在了她头顶。
“……在军中,一两天不睡也是有的。”
事已至此,周樱樱也未再推拒。只是正在情动之时,忽然却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便问伏在她身上的韩光霁:“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刚刚才说自己“有疾”,要是她转眼便有了孩子,会不会好得太快了些?
可韩光霁亦在意乱情迷之间,听了周樱樱这话先是愣了愣,接着便低头亲了亲她,“那很好,那我便多了个亲人。”
这分明是傻话。可周樱樱听了,只觉心中一酸,也不忍心笑话他,却是伸手紧紧地环住了韩光霁的脖子。这是头一回周樱樱觉得生个孩子兴许不是坏事。
“樱樱?”韩光霁被她抱得紧实,鬓间的汗沿着脸颊滑下,把她的手臂也蹭得湿漉漉。
周樱樱这般贴着韩光霁,才头一回注意到他那白净的耳朵竟是生成反骨。然而她眼下只觉得连那突起的骨头都显出几分可爱,便亲了亲它,说道:“三郎,我也是你的亲人。”周樱樱在现代的亲人早就没了。要不是来了武安侯府,遇上韩光霁,她早就忘了在家里等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韩光霁忽然听得周樱樱这般唤他,只觉心里一阵悸动,心中情潮更是难以自恃。最终抱着周樱樱胡闹了一场,二人才歇下。
第四十五章绩效
周樱樱被韩光霁抱在怀里,好一阵子才回过气来,把手搭在他颈间一摸,手心竟是全湿了。再往他胸前摸去,里衣也湿漉漉地黏了在身上。
“叫水吗?”这么折腾了一回,周樱樱的脑子还昏昏然的,一时竟没想到这水是该叫还是不该叫?
韩光霁倒是知道她的意思,嗯了一声,说道:“叫吧,便是让人知道也无妨,她总不好问你怎么丈夫有病还叫水吧?”他说的这个“她”自然是许姨太太。
周樱樱听了这话,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好,叫水吧。倒不能委屈自己了。”她身上汗黏黏的不说,身下也难受,要不擦洗一下还真睡不着。
在外间守夜的二春听到韩光霁要水,不禁交换了个眼神——方才二人分明又闹别扭了,谁成想转眼间就好起来了?都说夫妻是床头吵床尾和,却不是虚话。
待水来了,二春便把水抬了进去,又倒进一旁架子上的面盆里。周樱樱擦过身便累得躺下,这时韩光霁才躲进屏风后更衣。接着二春正要把屋里的物什收好,春深却见春浓竟朝屏风那头走去。
“去哪儿呢?”春深扯了扯春浓袖子,压着声线道。
春浓止了却步,小声回道:“去收了三爷换下来的衣裳……”
春深听了,只拉着她走出里间。到了外头才说:“三爷不爱丫鬟贴身侍候,要是教他碰见你,说不得便要受教训!”
春浓听后只低头道:“……不过是去拿件衣裳罢